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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十七说的话是否真假,今日萧玉衡表现出来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太多了,萧玉衡如果对发病时是有记忆的话,自己若是做出和阿宁一样的习惯,自己的身份便多几分暴露的风险,自己的脑袋也多了几种搬家的可能。
“可你就是阿宁啊!”
桑宁宁望着他执拗的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她实在不懂,萧玉衡这份认定究竟是从何而来,分明他连记忆都错乱得不成样子。
他发病的时候,对阿宁的记忆停留在哪里,定然是假死之前,不然萧玉衡无论发不发病,看到死而复生的阿宁,那怕是会被当做可怕的妖怪了吧?
“你为什么突然间来找我了?”桑宁宁问。
“因为我想你了。”
“我是说,你怎么觉得桑宁宁就是阿宁?”
“因为阿宁就是阿宁,阿宁不管变成了桑宁宁还是阿宁,我都可以一眼就认出,我不会认错阿宁的。”
桑宁宁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逗笑了,眼底的那点怅然也淡了些。
她没再跟他争辩,伸手将旁边的遮阳大叶子摘下来,轻轻扣在他脸上,遮住了那双眼过于执着的眸子。
“好啦好啦,知道了,”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脸颊,带着点温热的触感,“晒太阳了,等你病好的时候,你可不能怪我这个时候和你平起平坐啊,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主动要的啊,是你硬塞给我的。”
萧玉衡把遮阳的叶子往外偏了偏,歪着脑袋看着她,“我怎么会怪你呢?阿衡永远都不会怪阿宁。”
“好,”桑宁宁把这话当笑话听了。
反正发病时候的萧玉衡和平时的萧玉衡根本就判若两人,说话都听不得的。
桑宁宁晒着晒着太阳,有些昏昏欲睡,旁边同样还躺着萧玉衡,莫名的觉得回到了冷宫中的某一天,他们关系稍微缓和的一天。
“阿宁,你今天没有说那句话。”
桑宁宁眯着个眼睛,被太阳刺眼的有点睁不开,“什么话?”
“你之前每天都会对我说的。”
“说什么?”
“你见我的第一面,就说的话。”
桑宁宁思绪被拉的很远,自己刚来到这的时候,为了抓紧速度感化萧玉衡达到回家的目的,她急需一个理由留在萧玉衡身边。
她与见的第一面,她说,“萧玉衡,我爱你,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心悦你已久了。”
想想那个时候也荒唐,桑宁宁觉得自己是萧玉衡的话,被第一眼见到的人告白,而且自己那个时候又落魄又瘦弱,那估计会把对方当做疯子吧?
偏偏这个“疯子”还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爱,每天追在他的后面反反复复的说“我爱你”,说多了,桑宁宁都有点怕自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假戏真做了一些。
“我爱你。”
“可以再说一次吗?”
“我爱你。”
“带上名字的时候说一次。”
“萧玉衡,我爱你。”
“不想你这样叫我。”
“阿衡,我爱你。”
……
一个平静的午后,没有掉脑袋的风险,没有演戏的疲惫,他们平静的躺在太阳底下,小憩一会。
桑宁宁还在陷入睡眠当中。
而一旁的萧玉衡缓缓地睁开了,眼神中没有了发病时候的清澈和温情,有的更多是无尽的冷冽和一丝丝的伤感,他转头看着桑宁宁和阿宁一模一样的侧颜。
许久,他轻声道,“不,阿宁不爱我,她说她不爱我,她自己说的。”
萧玉衡从来都不在意,桑宁宁辱骂他,他所在意的,只有桑宁宁任务失败之后,在情绪崩溃的边缘说出的真相,“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我是装的,萧玉衡,你不会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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