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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马厩一片清冷,没人瞧见她。
凌乌被拴在里侧,察觉她到来时,嫌弃地喷了个响鼻。
鹿白朝它挥了挥拳头。
摸约一刻钟后,景殃身着灰金色锦衣骑装走来,看见她时颇感意外:
“郡主风寒痊愈了?”
在外面,鹿白自持宁蕖郡主的身份,跟他一向表现得很不熟,闻言微微颔首,道:“痊愈了,不劳景公子关心。倒是景公子今日来得颇早。”
“尚可。”景殃走到凌乌旁,一边解缰绳一边淡声说,“没有郡主早。”
“……”鹿白摆出架子,指着凌乌,淡淡道:“本郡主今日要骑凌乌,烦请景九爷割爱让一让。”
景殃打量她一眼,轻哂一声,递给她缰绳:
“行,郡主的命令臣怎敢不从。只要郡主驾驭得了,这匹凌乌我直接送给郡主。”
“真的?”鹿白眼睛一亮,接住缰绳,四处打量起来,“此处不太妥当,在外人眼里我们俩还不熟呢。走,我们换个地儿。”
她拉着凌乌走到废弃无人的练武场,感受着此处的荒芜人烟鸟不拉屎,满意道:
“很好,就这了,今日你要跟我在一块。”既然景殃破坏她的计划,那他也别想好过。
“你要求还挺多。”景殃冷嗤,催促:“热身,上马,动作迅速点,今日再学不会,以后别想让我再教你骑马。”
“知道了。”鹿白热了下身,按照记忆中的动作,熟练地翻身一跨——
凌乌轻轻一摆尾巴,欲要把他给甩下去。
但鹿白反应更快,抓住缰绳和鬃毛微微用力,结结实实骑在马背上,一套动作流畅而漂亮。
她扭头跟景殃炫耀:“你快看!”
“嗯,还不错。”景殃话音未落就面色一变,厉声道:“凌乌!”
凌乌鬃毛被抓的骤然一痛,性烈作祟,竟然撒开蹄子往前奔去,试图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鹿白骤惊,身子剧烈颠簸起来。
马儿受了惊,一边狂奔一边发出嘶鸣,鹿白感觉身子要被摔下去,双手攥紧缰绳,痛苦地俯下身,喊道:
“景、景殃——”
景殃动用轻功追上来,只几个呼吸间就已近至眼前,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鹿白身后,用力拽住缰绳,神色冷厉:“凌乌!”
马儿吃痛停下,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鹿白紧紧抓住缰绳,身子往旁边一滑,几乎要坐不住。
景殃左手捏住她肩膀,箍住她的身子稳稳固定在自己怀中,胸膛宽阔,紧贴着小姑娘后背。右手握紧缰绳,慢慢控制着凌乌停下。
隔着一层的衣料发出浅浅的摩擦声。
鹿白感受到背后硬实的胸膛,身子僵硬地缩在男人臂弯里。
胸口突然砰砰直跳,有点急促,还有点热躁。
缰绳上,景殃的手握在她两侧,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虎口带着薄茧。
她愣愣地看着景殃脉络清晰的手,忽然有种冲动,鬼迷心窍一般想握上去,试试他掌心是什么温度。
马儿缓缓停下,她尚未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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