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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中间摆放着一个棕色雕花桐木小案几,案几上有新鲜的水果、热茶和甜糕。
案几的两侧,面对面各放一个长长软榻,一边能坐两个人。
景殃悠然挑了个软榻坐下。
鹿白僵硬地杵着,正想着要不要站到窗子旁边,景殃就拍了拍小案几,道:
“别紧张,坐。”
“……”
这语气,搞得像招待客人似的。
鹿白憋着气在对面坐下:“我知道,没紧张。”
时五和从玉对视一眼,一种默契浮现出来,下一秒,两人同时抱拳道:
“主子,属下先不打扰了。”
“郡主,我待会再来找您。”
然后不由分说地跳出窗子,几个呼吸间就双双跃至对岸,身形远远消失。
“……”
狭小的船舱内,只剩下景殃和鹿白面对面坐着。
鹿白恨不得就地淹死。
景殃端起案几上的热茶,放在鼻尖嗅了嗅,确认只是普通的茶,没有加什么料之后,放到唇边饮了一口。
鹿白见状,也捏起一块甜糕吃。
“今晚我们遇到的意外和巧合有点多,所以不妨坦诚公布一下。”
景殃放下茶水,突然说道:“刚刚那位是我的随从,名叫时五。所以你那边的人叫什么?”
鹿白指尖骤然用力,糕点被捏出一道褶痕。
一瞬间,各种念头划过脑海。
从玉是边朝月的贴身属下。
如果说出名字,只要景殃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从玉的身份。
他那么聪明,近乎妖孽,怎会联想不到边疆发生的事情?
再然后……就会牵扯出来边朝月,继而怀疑她的目的。
但是不说名字,景殃还会通过其他方式查。
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告知,编造一个“另有隐情”。
鹿白若无其事地将甜糕吃完,再抬眸时,脸上只余坦荡:
“她是边朝月的随身属下,叫从玉。”
“边将军?”景殃盯着她,道,“若无圣召,不得回京,这个道理适用于所有驻守在疆北的士兵,你应当懂才对。”
鹿白不慌不忙道:“事急从权,本就可以通融一二。更何况,从玉并非士兵中人,她是边朝月的贴身属下,只听命于边朝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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