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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只用了几秒就调整好表情,吐出气息,重新露出那副近乎天真的笑容:“这么说来,景公子也挺着急的啦?要不要本郡主帮忙牵个线呀?”
景殃凝视着她,许久后,气息悠长地呵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鹿白撇了撇嘴。
不过她总算明白这场平凡的百花宴为什么那么受人期待了。
有人游戏花丛,跃跃欲试,但有人洁身自好,抗拒却硬着头皮也得去。
到时候,可不得上演几场大戏。
她突然想到,他们上一个话题是姜花魁。
她抱怨他只跟别的女人亲近,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谁告诉你我跟姜尺素有关系了?
鹿白倏地抬眼,却只看到了景殃垂眸挑选花株的侧脸。
男人眉骨弧度精致,眼尾有颗泪痣,鼻梁高挺而流畅,嘴巴偏薄,是冷情的唇形。
整个人明明是散漫痞气的气质,却又在不笑的时候,多了层冰凉的锋利感。
像是要用含情的眼睛,把骨子里的疏离和冷漠都遮掩起来。
所以,景殃带个女人在身边,就相当于明摆着“爷有女人了,来这里只是走个过场”,能摆脱掉一些桃花和不必要的麻烦。
他还挺有原则,不祸害良家少女。
景殃忽地偏头,笑问:“你看我干什么?”
鹿白展颜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大大方方地夸奖道:
“九爷的泪痣,很漂亮。”
-
景殃挑了一株紫色的牡丹花。
鹿白认得它,是花中四大名品之一,魏紫。
他把魏紫递给小厮包装起来,原路返回。快到门口,他拐了个方向,一边往里走,一边在架子上翻找着什么。
这上面的东西比大门口要贵重多了,鹿白暗暗浏览着上面摆放的东西,故意道:“你是在给我挑礼物吗?”
景殃理都没理她,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胡伯说:“广南王府的拜帖递了吗?”
胡伯:“广南王回帖,说到时候会等您畅谈一番。”
景殃把挑中的贵重礼物递给他:“这个,挑个吉日送给他。”
“得嘞!”
鹿白:“……”
景殃站直身子比她高很多,他垂眸看着她:“看出来了吗。”
鹿白:“?”
景殃淡道:“我,挺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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