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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承侧首冷眼瞥过,但视线却是落在了邢深的身上,他冷着的调子里掺杂着冰渣子,“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岔子……”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对古珩瑾,他本来没太所谓,今天顺了这个手也不过是想着如果邢婳没失忆,她多半是的确愿意帮他跟她哥,如果现在的邢婳不愿意,那也没什么关系。
这些年邢深对邢婳,虽说不上是二十四孝哥哥,甚至没事都懒得联系往来的那种,但在他看来,邢深确实是无条件的为邢婳提供各个方面的帮助。
以至于他竟然忘记了,邢婳曾无意中说过,她跟邢深的关系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只是时间长达十多年,对彼此都产生了点儿似亲似友的感情。
她还曾经淡淡的笑言,邢深在不伤害自己利益的基础上,可以不遗余力的替她出谋划策,但如果需要,他也绝对可以毫不留情利用她。
在他的印象里,不管利用不利用存的什么居心,邢深从没伤害过邢婳,所以这次,他也下意识的认为,他的计划不会伤她分毫。
周行之转身要去找钥匙,周樱道,“哥,你这别墅这么多房间,一时半会儿从哪儿找到这间房的钥匙……”她说着就挤到了前面,用力的敲着门,“舒涵,你在吗?舒涵……”
回应她的是更尖锐的叫声。
这声音即便隔着门,都还是透着股子惊悚。
霍司承脸色更难看了,他盯着这扇紧闭的门,冷漠的道,“唐砚,把门打开。”
其他人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是要两人一起踹开,唐砚已经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前面,下一秒,枪口已经对准了门锁。
周行之诧异,神色不明显的复杂起来,他竟然带了枪……
“砰”的一声。
一枪后再一踹,门轰然被开了。
霍司承阴着脸,大步走了进去,短短的几分钟里,他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种画面,每往里面走一步,他眼底压抑的黑暗就更浓稠一分,下颌愈发的阴沉紧绷,连着心脏,都仿佛被死死的攥住,随时要溢出满手的血。
邢婳让很多人狼狈过,她甚至毁了不少人,他也曾一度憎恨这个女人冷淡高高在上,践踏别人的自尊肉体感情却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生来骄矜。
可人性有时就是无可救药,见惯了这个人站在云端,就没法看她满身泥泞。
尤其是别人……
霍司承的脚步在踏入浴室门口时就顿住了,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抹薄荷色的身影,她就站在灯光下
邢婳很迟钝,哪怕她从第一次出手偷袭时,每个攻击的动作都是狠辣准确,但其他的,一切都很缓慢,正如此时,等脚步声逼到了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她仿佛才意识到有人靠近了,往来人的方向看去。
她只到肩膀的蜂蜜茶色头发湿透了,水打湿了她的肩膀跟胸前的衣服,她本来就很瘦,此时的凌乱跟湿漉漉让她整个人更加显得单薄,苍白,甚至脆弱。
她脸上的水珠清晰可见,白皙的面容平静。
眼睛漆黑幽深,如古井无波,就只倒映着他。
四目相对。
霍司承的瞳眸在瞬间紧缩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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