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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生来尊贵,肯定比而立之年发迹的人运气好。主父偃觉着跟谁比运气都不能跟皇家人比。可主父偃不信邪,他把所有钱压上。
这次很快,有些人都没能挤进去看清就结束了——主父偃输得一干二净。
小太子叫韩子仁收钱,抬头扫一圈,挑个穿金戴玉的人问:“玩吗?不玩让一下,我回家。”
主父偃一听这话立即起身,移到韩子仁身边,他要看看小太子的运气是不是跟他猜的一样好。真是这样的话,离京前他见着小太子绕道走。
小太子没叫主父偃失望,玩一个多时辰,困得睁不开眼,赢的钱太多拿不完,茶肆掌柜的跟着赢一些钱,就送小太子一个木箱。
刘彻处理半天奏章累得手酸脖子酸,出来透透气顺便活动活动筋骨,不巧看到小太子回来,便衣侍卫抬着箱子,跟在小孩身后步入太子宫。
司马相如今日伴驾,发现他朝隔壁看:“殿下今日又出去了?”
刘彻没好气道:“他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家在哪儿了。”
刘彻喜欢儿子送的围棋散发出的味,一直放在御案上。司马相如今日进宫就看见了。他平日里不爱多事,此刻忍不住撺掇:“殿下是不是又寻到宝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宝等着他。”刘彻也希望儿子寻到宝物。可他买的东西都有用过的痕迹,说明不是高人做来卖的。家中添了新品,不想要旧的,或者用腻了,才拿出来卖。
这种情况真得看运气。
刘彻:“太子人小藏不住事。真有宝物难撑三天他就得拿出来。不是给朕就是送给皇后或大将军。无论给谁,他们都不敢瞒朕。”
得亏卫子夫离得远,否则怎么也得回一句,还不是因为瞒不住。
“陛下,臣陪您下会棋?”
刘彻随意地瞥他一眼。
司马相如心虚地低下头。
刘彻见状想笑。殿外实在是冷,刘彻活动几下就进去同他下棋。
刘彻看到他儿子,小孩没看到他,但韩子仁看见了。韩子仁抓一把掺着碎金的铜钱给侍卫们加菜。侍卫们高高兴兴离开,韩子仁问:“殿下,今天这事要不要禀报陛下?”
“不要!”小孩摇头,“父皇知道了不许我玩。”
韩子仁诧异:“您知道赌钱不好?”
“知道啊。主父偃偷偷跑出去赌钱不做事,别人跟他一样,谁帮父皇处理政务啊?舅舅变成主父偃那样,匈奴还怕舅舅吗?”
饶是韩子仁也认为小太子人小主意大,心如明镜,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
韩子仁心地激动不已,声音不自觉颤抖:“殿下您知道,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就信啊?”小太子摇头,“我知道你们把我当小孩子,我说什么都无用。”
韩子仁失笑,您才六岁啊。
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啊。
枇杷等人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殿下怎么弄来一箱乱七八糟的金银玉器以及铜钱。
韩子仁大概解释一下,枇杷等人惊得难以置信。枇杷反应过来就唠叨韩子仁等人,怎么可以教殿下耍钱。这要是叫陛下知道了,还能有他们的好。
小太子打个哈欠:“枇杷,你不要担心。父皇问起来,说我自己要玩的。”
“就算陛下相信你要玩我们拦不住,可不告诉陛下,我们一样有罪。”
小太子看着今天跟他出去的几人,叫他们选。
韩子仁等人是天子挑的,可他们的主人是小太子。他们是来伺候小太子的,不是来监视他。韩子仁想通这点:“奴婢不敢欺君。更不敢不忠。”
枇杷等宫女比韩子仁小许多,又不如他家境富裕自幼读书,自然不如他见多识广想得远,也就不明白他此话何意。但韩子仁神色严肃,令枇杷不敢再唠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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