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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若是被咬过,多长时间发病?”
“多半是两到三天,也可能六七天。”
俞星臣长叹了声。
“怎么了?”
俞星臣把先前关押陈少戒等在牢房一节告知:“陈少戒曾嚷嚷说被叮咬过,多半是在那时候。”
可笑的是,陈少戒跟欧逾两个人合谋演了一场假病脱身的戏码,可如今一个是真疯了,一个是真病死了。
杨仪一阵紧张:“他碰过的东西,需要烧掉,千万不能让别人再去碰触。还有牢房内若有老鼠,千万别去碰,打死之后,同样焚烧掉,最好把整个监牢都……火烤一遍。”
她越说越是情急:“包括整个巡检司,也不能大意,要尽快查明巡检司内有没有人出现身体不适之状的!发热,发寒,呕吐,包括倦怠乏力……”
当听说了杨登烧棺木之类,杨仪心里就已经打鼓了。
她当然知道前世京城那场大疫,可惜,她先入为主地认定了那场疫症是因海州的大疫引发的,海州既然平安无事了,那京城只怕也就安泰。
哪里想到,竟是如此防不胜防。
现在回想,前两日在太医院里已经有了征兆,几个太医说起南外城有被老鼠咬死的人……她只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混沌,为何就认定了只有海州一个隐患。
至于俞星臣,却也是大意了。
他知道以杨仪的脾性,绝不可能明知有疫症而不做准备,毕竟当初杨登因白淳之事而有难,她都对他旁敲侧击了。
既然杨仪泰然自若,那必定是无事。
他哪里知道杨仪也是被一叶障目了。
两人紧锣密鼓地商议,一时忘了还有个人原本也该在这里的。
而此时的薛放,却也正遇到一个极意外的棘手之局。
薛放请了廖小猷等人去酒楼上吃喜宴。
老关笑道:“我们今儿是沾了屠竹的光了,十七爷前一阵子总嚷嚷说缺钱,还以为一毛不拔了呢,今儿这么阔绰大方起来。”
“去你的!”薛放笑啐了口:“说的我好像总是克扣刻薄你们一样。”
小梅也打趣道:“十七爷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给杨侍医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薛放道:“钱要花在刀刃上,她若知道,指定比我还高兴呢!”
廖小猷正在吃一条鱼,因为小甘曾跟他说过,吃鱼伤口长得快,幸亏这鱼刺并不算硬,小猷连肉带刺的嚼吃,闻言道:“就是,你们懂什么,小太医是最大方的人了!”
薛放笑道:“听听,小猷可是最憨厚的老实人,他说的再没有错。”
大家嘻嘻哈哈,大笑大说,又传小二上了一坛子寒潭香,只是小梅跟廖小猷都有伤在身不能喝,薛放谨记杨仪吩咐也不喝,艾静纶酒量浅,只有罗洺老关等几人,浅喝了一轮就罢了。
正高兴,冷不防隔壁墙边上有几个人盯着他们,看了有一阵子了。
薛放跟老关、小梅其实也留意到了这伙人,在他们落座后两刻钟才进门的,一个个生得膀大腰圆,不像是什么“良善百姓”,而且口吻也不是京城里的。
说客商不似客商,却仿佛是什么江洋大盗的行径。
不过薛放因今日是屠竹的好日子,不愿意节外生枝,这些人不来如何,那就罢了。
谁知那几个人落座后,频频地往他们桌上打量,见只有老关跟罗洺几个喝酒,其中一个竟冷笑道:“一桌子大男人,却扭扭捏捏像是娘们行径,不能喝酒就别喝!丢人现眼!”
薛放很惊讶,这可真是不知死活,他本来不想找别人的晦气,这要是往他手心里钻,那怎么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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