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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人都有事情瞒着他。白觅觅是,季允也是。他听得见嘈杂的虫声和风声,绝对是在户外。不过,与白觅觅不同,季允会向他坦白一切的。
思绪庞杂的夜里,完全睡不着,只能靠处理公事麻痺自己。唐濬的眉头越皱越紧,闔起近期各个分堂报告,他吁出一口气。
天亮了,万物齿轮仍然运转不息。
人员调度如他所料复杂,但混乱中总理得出规则。他的心腹底下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渐少,而另一批人的势力则是逐渐壮大。先安内还是先攘外,这是必须赶紧决定的问题。
这种时候,他也很想问自己,究竟是哪来的间情逸致跟那女人出去玩?想到那女人,思绪便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她背着他跟秦燁联络,他还是想要她。
就像地狱里扑不灭的红莲业火,总得把这种情感燃烧殆尽才能终结。唐濬站起身子,急急的走回自己房里。既然如此,就让这把火烧下去吧!烧到什么都不剩为止,直到他对白觅觅这个女人感到厌倦为止。他现在还是想着她,这种感觉会过去的。
打开房门,一坨被单缩在床沿。唐濬愣了一秒鐘,嘴角无法遏止的扬起。时间彷彿静止,被子里伸出一隻光裸纤细的手,在地上摸索。
唐濬走近床边,捡起一直没被主人摸到的胸罩,放到那隻手上。
罩着被单的白觅觅一感受到唐濬掌心的温度,光裸的身子再度烧起来。昨天发生那种事,因为不再有所保留,心里是轻松不少,但想掐死自己的心情没有因此消退。
她承认了,很没骨气的承认自己输了,爱上他了。
这恐怕是她一辈子的耻辱。一面祈祷唐濬对她的感情赶紧消散,赶紧把她拋到一旁,这样就能恢復平淡生活。但另一面却又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来到。
痛且快乐着……真是窝囊。
内衣裤穿好,白觅觅从被单里鑽出头,迎向唐濬的眼眸。「我……」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脸颊就这么爬上一层红晕。她努力逼迫自己别一直想着昨夜的情景。
唐濬盯着白觅觅,不懂自己为何明明气她有所隐瞒,却还是因为她娇羞的神态而悸动。这种情感不是身为唐濬应该有的……明知如此,但他忍不住。
深深吸了一口气,唐濬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只要白觅觅这个时候把秦燁的事情说出来,他就不生她的气,他就能不那么压抑自己的情感。
「嗄?」白觅觅偏头。谁知道呀?这傢伙为什么每次讲话都不讲清楚?回想之前在她家,唐濬只是想要得到她的一句「想你」,那现在呢?唐濬想要听什么?
等等,她为什么要迎合他?
白觅觅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掉了,抓紧被单,想破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给点提示吗?」
「有关其他男人……」
白觅觅恍然大悟,撇过头,低声道:「没有其他男人了,我只有你一个。」她顿了顿,又看向唐濬,「别太得意忘形了,我——」
唐濬直接用吻封住白觅觅接下来的话语。他食言了,他还是原谅她了。他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他把白觅觅按在床上,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觅觅……」
她觉得唐濬用这种酥人的语调喊她的名字根本是犯罪。啊,她倒忘记这傢伙本来就是黑道,本来就是犯罪。所以抗议是无效的吧?她看过时间,还很早。腰是很酸,但还在可忍受范围。
没烧乾净的火焰,又再度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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