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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这般,沈兰溪眼睛愈发的亮了,果然其中有故事!
“快说,左右就家里的这几个人,不用担心传扬出去。”老夫人不耐的催促,若不是拳头够不着,都想上手了。
祝煊垂眸瞧见那小娘子也眼巴巴的瞧着,一副很有兴趣的机灵模样,轻咳一声,低声道:“说是吃了丹药。”
“喔?”沈兰溪惊讶,“毒死的?”
祝煊屈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谁敢给皇上下毒?更何况,皇上入口的东西都有人先试。
“不是,虚不受补,他吃了两颗。”祝煊淡声道。
老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顿时颇为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儿,不足为奇道:“贪心不足。”
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就是听一乐,竟是还当真了!
人寿哪能与天齐?非得贪图那虚幻的几十年,倒是生生误了这实在的几年。
“那圣旨呢?”老夫人又问。
祝煊摇了摇头,“估摸是在辅国公手中,皇上虽是忌惮他,但也同样器重。”
除了辅国公,怕是找不出能托付诏书的人了。
确实,辅国公手握一份诏书,此刻被吊起在大狱里,都要快被打死了。
第102章
李乾景坐在椅子上,单手撑额,听着鞭笞的声儿懒散开口,“用点力,都没吃饭吗?”
施刑的两个人战战兢兢,闻言,下手赶忙重了些。
十几鞭后,李乾景终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瞧着那血肉模糊的人嗤笑道:“国公觉着如何?可要告诉孤,丹阳带着那诏书藏到了何处?”
被吊着的人浑身找不出一块儿好皮,此时俨然是初五望着初八,等着阎王来收了,闻言,声音含糊又满是怒气,“李家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李乾景怒极反笑,毫不留情的戳他的痛处,“那叔父你呢?你与我父皇可是堂兄弟,身上留着先太子的血,若不是我皇爷爷用尽手段夺得了皇位,如今坐在那至高无上的椅子上的人便是叔父了,你又何至于良弓藏?连丹阳与梁王的亲事都不敢提一句?”
“这要说来,李家何曾有一人是干净的?我如今所做,不过是学父皇、学皇爷爷罢了,叔父不去骂他们,反倒是如今为难我,这又何必呢?”
李乾景悠悠起身,走近辅国公,一根手指抵着他的下颌撑起那耷拉着的脑袋,“叔父松个口,我也好叫人给你上药不是?再者,丹阳一人在外,那些个狗东西若是没长眼,伤了她,我也于心不忍,毕竟叔父膝下只得这一女,若是不巧,白发人送黑发人,倒是显得我赶尽杀绝了一般。”
辅国公呸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了他脸上,“滚!!”
李乾景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睁眼时满目阴翳,“辅国公既是要做忠臣,那便去地下与我父皇作伴吧。”
唰的一声,他抽出一旁的宝剑,剑锋凌厉,直插辅国公胸口。
霎时,刺眼的鲜红在银光中蔓延开来。
垂老的人松了口气似的阖上了双眸。
身边候着的几人浑身哆嗦,屏着呼吸,只觉得身处人间烈狱。
长鸣寺,佛堂前,一人盘腿而坐,与那普度众生微笑佛大眼瞪小眼。
此人正是被幽闭的五皇子李珩。
外头日光燥,这里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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