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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煊在她身旁坐下,语气认真道:“他年幼,所以教之要严,不然日后撑不起门楣,还恐胆大妄为酿成大祸,犯了家法便要罚——”
话没说完,便被沈兰溪气冲冲的打断,“祝家家法里没有逃学杖责二十!”
说罢,她又气道:“这惩罚重不重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做错了事,但缘由你尚且没有问清楚,便这般武断的把人打得站不起身,实在过分!”
“他认了罚。”祝煊道。
沈兰溪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你说一不二,他认与不认又有何用?再者,他那是认错!”
“有何区别?”祝煊皱眉道。
“禀娘子,大夫来了。”绿娆在门口道。
沈兰溪勉强压下一腔怒火,指着祝煊道:“你去。”
祝煊也不推脱,起身出了屋子。
大夫看过伤处,侧身道:“没见血,肿了,孩子年幼,易发高热,让守夜的人注意些,若是发了热,用帕子敷一下,无需服药。”
“多谢您。”祝煊颔首应下。
绿娆眼观鼻鼻观心的给了诊费,将大夫送了出去。
屋里两人谁都没出声,祝允澄趴在床上,耷拉着眼皮,身后疼得脑子都闷闷的。
祝煊扫了他一眼,只叮嘱一句,“好生歇息”,便抬脚出了门。
祝允澄瞬间鼻子一酸,喉咙翻滚了几下,压着哭腔问:“父亲……”
行至门口的人停下脚步,却是没回头。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祝煊回头,床上的小孩儿长大了许多,却也不安了许多。
他折返回床边,耐心道:“为何这般问?”
祝允澄偷悄悄用袖子抹掉从眼眶滚落的泪珠子,没与他对视,只是闷闷道:“我总是做错,读书也不好……”
“你母亲说,我方才不该不分缘由的罚你,若是重来一次,你今日还会逃学吗?”祝煊问。
祝允澄抿了抿唇,还是老实的点了头。
“我也还是会罚你。”祝煊也坦然,“罚你,是因你做错了事,同样也是在教导你,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在掂量孰重孰轻,是否值得,你不愿告诉我今日你逃学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那在我心里,上学这事自是比不知道的那件事重要,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儿子,是祝家曾孙,会被家人好好教导,永远不会被丢弃,所以,不必害怕。”
祝允澄听得热泪盈眶,却还是问,“你会永远待母亲这般好,不会有旁人吗?”
“会。”
他允了诺,祝允澄信了,小声又亲近道:“父亲,我伤口疼……”
祝煊掀开他身上的锦被,挖了药膏仔细为他上药。
“父亲,你是怎么知晓我今日逃学的?”缓过了劲儿,祝允澄思绪又活泛了起来,好奇道。
“午后,你的授课先生来了府里,说是听你兄长告假,说你跌进河里摔伤了,甚是严重,今日不能来读书了,便来探望一二,我这为父的,也想知道你何时摔进了河里,又是伤了何处?”祝煊幽幽道。
这就是肖春廿说的妥了?
二傻子告假也不会,说那么些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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