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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一下贴过来,我大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你你……”他咬了我鼻尖一口:“晚了。”
而下一刻,他的嘴唇已经贴在我的嘴唇上。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东西瞬间爆炸,迅速传遍全身,震得我从头到脚一片空白。
他咬着我的下唇,一点一点侵入我的口腔,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像一阵急雨携着狂风,舌头被他缠着绕着,我觉得腿都在发抖,鼻子里哼出微弱呻吟,身体像被谁从内部点燃,一点一点烧透五脏六腑。
神志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获自由,一只手搭在秦漠肩膀上,一只手靠着他的胸膛。他带着笑意看着我,毛衣下面,能感觉到强有力的心跳……他还活着,我也还活着。
瞬间,我不知道作何感想,脑海里只能反复飘荡两个想法,第一,我被强吻了,第二,我被强吻了我居然没有反抗,我很顺从地、水到渠成地就被强吻了……这个认知简直叫人绝望。五年来我一直洁身自好,想到自己有个儿子,不能拖累祖国大好儿郎,数十年如一日地和广大男性朋友们分河而治,互不染指。朋友们都说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也一度赞同他们的说法,但直到今天,此刻,我才发现,我不是个随随便便就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就会超越一般人……
我伸手推他,他却顺势握住我的手指。我要挣出来,他挑了挑眉。我说:“你快放开你快放开,你没看到有人在看啊?”
那两个服务员站在十来米远的地方根本就没挪过步,傻傻把我们俩望着。
他瞟了她们一眼,又转过头来,半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脸上却是一副君子表情,他说:“这件事不挑明,好像再怎么我也是在做无用功……”
我脑子里一个激灵,感觉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再一感觉,好像又不知道了。
他说:“我们认识一个多星期了,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我愣愣说:“很好,你是个好人。”
他说:“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我回忆前文说:“因为你是颜朗他干爹,我这是母凭子贵。”
他皱了皱眉:“错了。那是因为我正在追你。”
不知道哪里的门突然打开,又蓦然关上。我想,刚才是出现幻听了?
幻听依然在继续。幻听说:“你很震惊?”
我艰难地点头。
幻听再说:“从来就没想过?”
我再次艰难地点头。
幻听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一下子真实起来,我连忙抬头:“你感冒了?”眼睛瞟到他的袖口,又加了句,“你袖扣好像松开了。”
他放开我的手低头扣松开了的袖扣,半天没扣上,看得我在一旁暗暗着急。他突然停下手上动作,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说,刚才我说的那些你都听清楚了?”
经他一提醒,我的大脑立刻一片空白,而且空白得不同一般,就像高考交了白卷,空白的同时,脑袋上还直冒汗。
我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听清楚是听清楚了,就是没怎么明白过来……我觉得,我可能得好好想想……”
他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你还是别想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其他的不急,我们可以慢慢来。”说完把手伸到我面前,“帮我扣一下。”
我假装镇定地帮他扣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等着我,我进去拿点东西。”
秦漠打开门进房了。而我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墙脚滑坐下去。
他居然不是喝醉,他居然是在追我,前面两个“居然”居然不是幻听,他居然还说我们可以慢慢来?
就算苍天给我一千个可能性,我也不敢往这个方向可能,苍天的想法真是太高深。
像经过一个漫长的助跑,合着固定的加速度,心脏从身体深处出发,发力往外狂奔,越跑越快,急欲挣脱胸腔的束缚。胸口已经被震得发木,我估计心跳已达两百,足够发作一场心脏病,并且恍惚地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用200次分的频率跳动,像一个巨大的万花筒。
虽然听说过灰姑娘嫁入豪门,可从来没听说过未婚生子的灰姑娘嫁入豪门,我抬头看了会儿走廊上一盏盏光晕暗淡的壁灯,觉得这件事完全背离常识,现代科学已无法解释,只能求助于算命。
我从兜里摸出电话拨通,费力吞咽一口口水,紧张地对周越越说:“周越越,你快上网帮我查一下,对对,就是那个准得不得了的星座小王子的博客,你帮我查一下这个星期金牛座是不是在走桃花运……”
秦漠的声音在上方凉凉响起:“金牛座这个星期犯太岁,不走桃花运。”
我手里电话一抖,抬头一看,他已穿好外套,右手提了一个大塑料袋。
我讷讷说:“你速度真快。”
他嗯了一声:“也没多少东西,就两个雨伞。”
我想了一下什么样的雨伞需要用“个”作为量词,一条广告语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逝:“安全套我一直用雕牌,透明套我还用雕牌。对,雕牌安全套,用量少,还实惠,我一直用它。雕牌安全套,换代了,泡泡漂漂套起来。”这张很多年没红过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如今这个时代什么都讲究原生态,男女关系也不能例外,并且在这个方面取得长足发展,已经直接回归到上古“意投则野合”的纯天然原始状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二十一世纪环境破坏严重,大自然已不能提供良好的隐蔽环境,使野合的条件受到极大限制,不能“意投则野合”,只能“意投则开房”了。秦漠怎么看都是个走在时尚前沿的成功男士,思想也一定前沿,难道我们接下来,接下来就直接奔去宾馆开房了?这简直让人不能接受,我抬起头惴惴说:“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保守,我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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