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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骨木王子教戋戋骑马,特意为戋戋甄选一匹小白马,银鬣乘风,出蹄轻盈,给戋戋这种小女孩骑最适合。
晋惕也不甘示弱,马?他晋家可就是在沙场和马背上为圣上打下来的江山,论马术无人能超他其右。
然而戋戋并没怎么碰过马,晋惕和阿骨木教人的方式都太猛烈了,宛若太学大儒强教一个三岁孩子学《中庸》,还没学会爬就急着跑,害得戋戋好几次险些从马背跌下来。
王子笑问:“听闻你们南朝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戋戋姑娘是否连马都没见过?哈哈哈。”
戋戋身心恍惚,没见过马吗?非也,她骑过一次……记得那次她被佯装成犯了天花的病人,从宫里逃出来,那人便是带她骑马的……那人动作轻柔,跟他慢条斯理的性格如出一辙,骑马从来拒绝用刺刀扎马屁股,也从不会让她摔下来。
戋戋用力甩甩脑袋,极是懊恼。
为何斯人已死,她却总想起那些旧事?
或许是觉得自己前世亏欠了他,又或许是火焰喷出来的那瞬他视死如归的一挡,让她恍然觉得沈舟颐这个人似乎也不是打骨子里坏。他本来就是她表哥,她和他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王子派柔羌许多小姐妹围绕戋戋,逗戋戋开心,也让阿玛过去陪戋戋谈心。
王子还教戋戋北域话,跳篝火舞,围着火堆烤鸭子,喝奶酒,彻夜讲故事。
王子情意深挚拉起戋戋手,劝她:“戋戋,选择我吧,我拿柔羌储君的名义起誓,永远会对你好。”
戋戋无精打采。
晋惕正在旁边盯梢儿,见戋戋回避阿骨木王子求爱,登时便上前去,打掉阿骨木王子的手。
“说归说,不要乱碰她。”
阿骨木王子双眉一轩,顿时就要和晋惕口角。
虽身在北地柔羌人的地盘,晋惕却也铁骨铮铮,捋起袖子和王子真刀真枪斗一场。
戋戋虚弱阻止:“住手!别……”
她声音淹没在两个男人的愤怒中,苍白无力。
一阵急火攻心,戋戋感觉腹中似突然长了什么东西,捂嘴嘴巴,竟而直直呕吐,将中午所食之饭尽数吐掉。
“呃……”
晋惕和阿骨木王子闻声立即罢斗,急忙忙奔过来察看戋戋。
好端端怎会呕吐呢?
瞧戋戋的样子,噩梦,虚弱无力,容颜憔悴,晋惕最担心沈舟颐给戋戋吃的毒药发挥作用,会要了她的命!
王子急切寻巫医过来瞧病,巫医摸戋戋脉搏片刻,大惊失色:“这位夫人,她她是有喜了。”
有喜……?
两人男人互相对望,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如提在冷水盆里,瞬间寒透全身。
戋戋自随他们来柔羌,清素守礼,逾矩不韪之事半件也未曾做过。
唯一可能,孩子是沈舟颐的。
斯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沈舟颐都已经丧命了,蓦然多出个孩子,该如何处置。让戋戋生下来吗?算怎么回事?生下来的话,孩子生父是谁,谁来养孩子?
晋惕烦躁到极点,戋戋也大喘着粗气,缓过神来,难以置信问:“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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