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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将东西拿出来,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没有直接条件反射将东西丢出去全靠他最后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松田阵平将那根东西抓在手里,然后手心向上摊开,目暮十三也就更直观地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一根被保险膜裹着的人类手指。
“这、这是!”
目暮十三骇然,脸色为止一变,他铁青着脸,随后立刻招手让人把还没走掉的古行邦昭叫回来。
刚刚带着尸块下楼的古行邦昭听到楼上还有一截手指,交代了助手几句话就急匆匆地拎着箱子赶了回去。
等他到楼上看到那根手指时,先是将挂在领子上的眼镜戴好,然后将手指拿过来,拆开保鲜膜后细细观察起来。
神宫秋明也凑过去,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小声对着那根手指讨论了起来,然后古行邦昭抬起头,告诉目暮十三说:“我不能确定这根手指的主人现在是否还活着,但我知道这根手指在被截断时,它的主人一定还活着。”
“可以从手指的截断面来看,周围一圈皮肤组织向内萎缩,中间有凝固的血液,加上伤口周围还存在炎症反应……这根手指确实是从活人身上截断的不错。”
古行邦昭一边解释一边拿起手指,将截断面展现给目暮十三和松田阵平看。
“一根从活人身上截断的手指,难不成那家伙是想警告我什么吗?”
松田阵平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他想起来当时那个意外的碰撞,合理怀疑,这根手指正是那时候被那个假冒警察的混蛋给放进去的。
而至于他为什么没能发现,说实话,有神宫秋明那样玩魔术时能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放在别人身上的家伙在,这种手法对他来说也不算陌生了。
具体剖析犯人动机什么的就不是古行邦昭这个法医该做的了,他收好手指,和目暮十三说了会做DNA检验后就坐电梯下楼了。但在他离开前,想通了一些事情的神宫秋明拦住了他,说:“请等一等,邦昭先生。”
“叮——”
电梯抵达的声音响起,但是没能盖住神宫秋明的呼唤,他回头,看向神宫秋明的方向,然后好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他以为神宫秋明还有什么话忘记说了,或者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其他警员或许只能隔几个案子才能见到神宫秋明一次,但身为少有的几个法医的他不同,按照东京的犯罪率来算,他们几乎是每个星期都能见上好几回,关系自然而然就熟络起来了,他也习惯了神宫秋明那种有时会突发奇想然后把他叫过去做些什么的举动了。
或许是天注定,就在古行邦昭按照往常一样做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决定之后,他刚走到神宫秋明身边,只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
地板上传来细微的震动,从余波来看倒也不算厉害,但此时此刻,古行邦昭手脚发麻,他和神宫秋明双双靠在墙上,等待震动消失后才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电梯。”
神宫秋明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紧接着,他看到了扶着墙的高田久保手里还拿着手机通话,立刻和松田阵平一起冲上去把电话挂断了。
“所有人——切断通讯!”
目暮十三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来,随后他叫来白鸟任三郎,让他和自己一起调动人手,同时用无线对讲机联络警视厅那边,叫□□处理班的人和附近的机动搜查队来支援。
那边正在有条不紊的发下指令,幸好今天是工作日,公寓里在这个时间段上实在没什么人,只有偶尔几个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家庭主妇听到动静后推门走了出来,然后便被警员一起疏散到了楼下。
“刚、刚才那声音是——”
高田久保显然是很少见过这种场面,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不行,等神宫秋明和松田阵平把他的电话挂断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忘记了这回事,忙不迭地连声道歉。
松田阵平看他还是有些慌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振作起来,随后也加入了疏散民众的任务中去。
高田久保终于反应过来,跟在了松田阵平身后。
“神宫,这里不安全,你带着古行医生到楼下去吧。”
目暮十三走过来,拦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安全通道的方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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