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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是第十日!”丁卓气的脸色铁青。
蔡昭张大了嘴,半晌才想起来,当下是真正的万分歉意,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四师兄真对不住,我我我……要不咱们这就找个地方比武去?”
常宁冷笑一声,“丁少侠不必气愤,蔡师妹这两日忙着与宋公子‘亲如一家’,自然不记得与丁少侠之约了。”说着,恨恨瞪了蔡昭一眼。
蔡昭缩了下脖子。
宋郁之不悦:“常兄说话不必这么难听。”
“行,那我说点别的——有婚约的男人平素行事更该比寻常人检点,不要以为半推半就就毫无错处了,但凡不坚拒未婚妻以外女子的男人,都是水性杨花!”
“婚约是长辈之意,若是实在不合适,不如早日了结,何必误人误己。”宋郁之忍耐不住了,这是早就藏在他心中的话。
戚凌波哪里听不懂,在旁咬唇落泪。
“呵呵,若依宋公子之言,若成婚后一看不合适了也能随时了结喽?”常宁拉起蔡昭,“你看看,宋家门里果然皆是风流成性之辈。若是换了我,只要定情,此生必定至死不渝,骨灰都该倒在一个匣子里!”
蔡昭又惊又吓又呆,话说是早日了结还是倒一个骨灰匣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的未婚夫姓周,既不姓宋也不姓常啊。
“啊,这,呵呵,原来常家喜欢火葬的么,落英谷素来是土葬的……”她只能赔笑。
宗门中最瞩目的几位骄子不顾颜面的吵成一锅粥,气急败坏有之,争风吃醋有之,笑料百出更加有之,周围众弟子看戏津津有味,彼此窃窃议论,打趣下注,乐的不行。
许多许多年后,垂垂老矣的他们回想起来,这竟是他们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最后一次欢悦时光。
……
远远的,一声低鸣沉沉传来,悠远低沉,宛如地底恶魔的鸣叫。
众人一愣。
宋郁之头一个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这是示警的号角声!”
樊兴家侧头细听,失声道:“三长两短,糟了,有外敌攻上宗门了!”
“什么!”蔡昭吓一跳,“不是说万水千山崖固若金汤,坚不可破,无人能攻入么?”
常宁低垂眉目,神情镇定:“天下哪有真正坚不可破的城汤。”
不止蔡昭这么认为,其余弟子也不禁慌乱起来,自他们入宗门以来,就和蔡昭一样坚信万水千山崖绝不可能有外敌入侵。
宋郁之抬头一看,戚云柯总共七个亲传弟子,倒有六个都在这里扯皮,他心知情形不妙,大喝一声:“众弟子听我号令,大家七人一组,结成剑阵!”
他本就在同门弟子中威望第一,此时他登高一呼,人人听令。
“四师弟,你领两组人手沿途一路向各居所示警,叫奴婢仆役等人都到后山躲起来。而后赶去外门相助李师伯,尤其赤麟门有许多刚入门的年幼师弟妹,必得保他们性命无虞!”
丁卓利落的一抱拳,转身就走。
“五师弟,你领两组去药庐,务必护住雷师伯。若是抵挡不住,就不要管药庐了,立刻往山坳温泉关退去,那里布有阵法可护身!”
樊兴家咬牙领命,挺胸离去。
“二师兄,你……”宋郁之看见伤势未愈的戴风驰,“你与凌波师妹领一组人去双莲华池宫,护着师母退往山坳温泉关。”
戴风驰挣扎着应声,戚凌波害怕的周身打颤。
远方的号角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恶鬼催命,结好剑阵的众弟子们焦躁不安,一股逼人欲疯的紧迫感无声袭来。
宋郁之高声道:“剩下的人跟我去暮微宫,师父和大师兄还有宗门典籍都在那儿!”
众弟子齐声大喊着领命。
戚凌波饱含泪水,几次张嘴未言,最后被戴风驰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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