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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兖州鬼火孟德心痕（第3页）

“不错，不错。”他鼓了鼓掌，“荀令君的演技，比那些哭嚎的怨婴精彩多了。”

荀彧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仇恨：“你这个恶魔！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陈墨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他脸上的泪痕，“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你所辅佐的‘治世能臣’，究竟是怎样一个怪物。”

他指向正在疯狂屠戮的怨婴：“这些孩子，本可以活下来。是曹操，为了所谓的‘天命’，用他们的命镇压阴脉；是荀令君，为了所谓的‘忠义’，亲手签下血祭的文书。”

荀彧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想起那些被送进疑冢的孩子，想起曹操说“这是为了兖州太平”时的冰冷表情，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忠诚”，不过是大枭雄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精神彻底崩溃。

陈墨站起身，望着那些仍在疯狂的怨婴，抬手一挥。幽蓝雾气从他袖中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墓地。怨婴们的哭嚎戛然而止，它们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陈墨的雾气中。

“收工。”他轻描淡写地说。

雾气散去，墓地恢复了死寂。只有荀彧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如同行尸。

陈墨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曹操的‘天命玉珏’交出来。”

荀彧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枚从小佩戴的玉珏，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你……你怎么知道？”

“想知道一个人的秘密，”陈墨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只需要看他最害怕失去什么。”

荀彧惨笑一声，将玉珏递了过去：“拿去吧……反正，我也不干净了。”

陈墨接过玉珏，指尖传来一阵灼热。他能感觉到，玉珏中封印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曹操家族世代积累的“人皇气”，能镇压阴邪，也能……助他完成那个终极计划。

“多谢荀令君成全。”他将玉珏收入怀中，转身走向墓口。

“陈墨！”荀彧突然大喊，“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真相吗？曹操不会放过你的！天下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墨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真相？天下？等我拿到‘那个人’，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疑冢，和荀彧绝望的哭嚎。

（四）

幽冥深处

陈墨回到济水漕运的夜航船时，天已微亮。

他坐在船头，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兜帽下的蓝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玉珏中的“人皇气”正在与他体内的亡灵之力融合，像一团沸腾的岩浆，在他的经脉中奔涌。

“快了……”他低语，“很快就能找到‘钥匙’了。”

他所说的“钥匙”，是传说中能打开“幽冥之门”的“生死簿”。而根据他多年的调查，生死簿的残页，就藏在曹操的“秘府”中——那座位于许都地下的，用万人生魂浇筑的“黄泉宫”。

“曹操啊曹操，”他冷笑，“你以为收集‘人皇气’是为了统一天下？你错了。你真正想要的，是长生不死。而我，将是你得到长生的‘祭品’。”

他摸了摸怀中的玉珏，感受着其中力量的脉动。这股力量，不仅能帮他打开幽冥之门，还能让他彻底掌控自己的亡灵之力，甚至……复活那个他思念了千年的人。

“很快了。”他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疯狂的笑容，“等我拿到生死簿，这天下，这人间，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船行至济水入海口时，陈墨的身影再次融入晨雾。雾中传来他最后的话语，飘向东方：

“下一站，许都。那里，有我最想要的‘礼物’。”

而在他看不见的海面上，一只巨大的黑色乌贼正浮出水面，触手上吸盘的阴影里，闪烁着与陈墨玉珏相同的幽光。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沉入海底，消失在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