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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吩咐完毕,转头看向身旁一名身穿着乌桓服饰的男子,开口下令道。
“属下在。”
此人正是上谷乌桓派来的其中一名统领阎柔,同时他也是之前漳水斥候战的指挥。
阎柔身上穿着带着乌桓风格的甲胄,头顶的头盔还装饰着毛边,他虽然是汉人,但实际上形式举止与草原上的人并无多少差异。
毕竟他在北方草原生活的时间,远远超出在汉地的时候,现在说起汉话来,甚至还有些生硬,带着些许的口音,甚至难楼的官话都要比他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留在此处,指挥直属的军众,防止汉军反击。”
徐晃提起缰绳,勒转战马。
“呜”
低沉而又苍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四散开来的乌桓骑兵听到号角的声音皆是勒马止步,不再追击逃窜的汉军。
那是代表着集结的号角声。
被难楼派来协助许安出击冀州的乌桓骑兵,少有庸俗之辈,做到令行禁止并非是什么难事。
毕竟如今上谷乌桓部能够将老弱妇孺迁入长城以南,还是因为许安的原因。
权衡利弊之后,难楼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将上谷乌桓部族的兴盛,还有自己的前途光景,全部都压在了许安的身上。
正因为如此,上谷乌桓部这一次已经算是下了血本。
越来越多的乌桓骑兵集中在了徐晃的将旗之下,徐晃牵引着座下的骅骝马,扫视着一众整装待发,杀气腾腾的乌桓骑兵。
徐晃长斧平举,斧尖指向前方,指向了漳水平原的主战场,汉军中军和黄巾军中军大战的位置。
……
卢植站在望杆车上,观察着全局的局势,一道道军令从他的口中下达。
望杆车上,旌旗飞舞,一队又一队军卒离开了望杆车的附近,一支又一支的预备队被卢植投入了战场。
局势正在恶化,卢植面若寒霜,阴沉无比。
孟岱带领的汉军左翼骑兵,没有能坚持到蒋义渠带着汉军的重骑赶到,就先行被黄巾军右翼骑军所击破。
“终究还是低估了蛾贼骁骑营的战力了啊……”
卢植面色虽然阴沉,但却没有破口大骂,孟岱的选择的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误,他在望杆车上看的很清楚。
从一开始派遣骑卒围杀,到最后的亲领随从和黄巾军的骑军厮杀,孟岱都没有做错。
如今黄巾军的将校,已经不再是光和七年时那般的孱弱了,卢植叹息了一声,许安麾下精兵强将层出不穷,并州黄巾军的势力如日中天,但汉室却是一日又一日的衰落了下去。
洛阳的宫廷之中,好像也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变故,绣衣使者在来的时候的也出现了变化。
上次接到皇帝的诏书时,卢植就感觉有些不对,但是身为臣子,他对于内廷的事情确实不好直接过问。
政治斗争太过于残酷和复杂,卢植不愿意去接触,也不想去接触。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这便是卢植的想法,也是他的信条。
卢植忠于的汉室,忠于的是天子,忠于的是自己的信念,他并不贪念权势,也并非眷念官位,就算刘宏昔日听信了宦官的谗言,将他去关免职,丢入大狱,卢植也没有太多的怨言。
后来因为皇甫嵩的力保,将冀州平灭黄巾的战功相让,被封为尚书,依旧是尽职尽责,没有怠慢分毫。
“举蓝旗,让蒋义渠退回大阵。”
卢植将身躯靠在了望杆车上,下达了命令,而当命令下达以后,他的神情明显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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