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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几个小监抬进数摞青蓝布面账册,堆于临窗紫檀书案之上。魏嬿婉移步案前,素手轻挽罗袖,露出一段霜雪皓腕,玉指翻动册页,一行行墨字、一串串朱批钱数,在澄澈眸光下缓缓淌过。殿宇寂寂,惟闻纸页窸窣轻响,间或命人取册对照的低语。
移时,魏嬿婉指尖停驻一处。眉尖微颦,反复核校几处数目,又命取前数月同项账目细较。终是抬首:“回皇上,这账目…近两月,长春宫支领、小厨房专用之‘上品黑芝麻’,其采买之价,竟较前几月陡降了三成有余。且…同期各宫苑所用芝麻,皆有此等骤跌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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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价既骤减,质尤粗陋不堪。这般光景,望去倒似那经手采买之人,假托樽节之名,贪图蠹利,复行那暗中克扣的勾当。可她心下终是惴惴,只觉此事未必根在采买。那夤夜潜入内府重地、行踪诡秘的三宝,恐方系关窍所在。
语声方歇,殿外内监高声唱喏:“娴妃娘娘驾到——!”
如懿身着一袭秋香色云锦宫装,莲步轻移,款款而入。螓首低垂,向御座深深万福:“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礼毕,美目含忧,望向灯火通明的正殿,声带戚戚:“惊闻皇后娘娘产后玉体违和,臣妾忧心如捣,寝食难安,特来侍疾问安。未知娘娘凤体……可有好转?”
皇上心绪如麻,略一摆手:“皇后尚在昏沉,齐汝守着。你有心了。”
如懿这才转向书案,目光落于摊开的账册,玉容微诧,复染上一抹惶惑:“令嫔妹妹亦在此?这……可是查检那毒芝麻的根脚?听闻竟有此等骇人听闻之事!本宫协理六宫未久,便遇此风波,当真惶恐。妹妹可曾于账册间觑见不妥?”她移步近前,姿态谦抑至极,“妹妹但言无妨。姐姐我初掌宫钥,诸事尚在懵懂,若因愚钝疏失,致令宵小钻营,累及中宫凤体,真真是……百身莫赎了!”
魏嬿婉搁下账册,眸光在如懿面庞上凝了一瞬。今夜的娴妃,眉目间似笼着一层烟水,言语行止谦卑得紧,与往日不同。她心下惕然,面上却绽出温煦的笑意,起身还礼:“娴妃姐姐言重了。妹妹方才细核账目,”她微顿,眼风扫过册页,“账册本身,条分缕析,并无涂改舛错之迹。倒是姐姐协理以来,倡行俭德,樽节用度,成效卓着。单看内务府各项支应,较之先前,确为皇上省俭了好大一笔开销。姐姐持筹有方,妹妹深为钦服。”
如懿闻言,似心头稍宽,莞尔谦道:“妹妹谬赞了。本宫不过谨守旧章,处处效法皇后娘娘风范罢了。娘娘母仪天下,素以勤俭为六宫圭臬,常训诫我等‘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本宫承乏未久,唯恐步趋不及,岂敢贪天之功?”
然语至此处,她眼波似无意流转,轻叹一声,带出几分追忆:“说起娘娘的俭德……唉,当年便是端慧皇太子沉绵不起、汤药难进之时,娘娘为免靡费扰民,亦未肯稍逾常例增派太医或添置珍药,只道‘岂可因私废公,虚耗国帑?’其克己奉公之心,实令我等感佩不已……”
皇上本因魏嬿婉查账结果渐趋缓和、认作采买贪弊的面色,闻得‘端慧皇太子’五字,骤然凝滞!痛失爱子的剜心之痛翻涌而至,彼时琅嬅以‘宫规’、‘俭省’为由,处处掣肘、不肯稍假辞色的情景历历在目!龙袍之下,手掌紧攥紫檀扶手,指节泛白,一股混杂着旧痛、隐怒与对琅嬅刻板行事之不满的郁气,直冲胸臆!
他重重喟叹一声,声音沉痛:“皇后……崇尚节俭,本是美德。然俭极则伤!于此等关乎凤体根本、皇嗣安危、乃至……至亲性命的要紧处锱铢必较,实乃舍本逐末!省下些许阿堵物,遗下的却是无穷遗恨!今日之祸,岂非明证?!”
皇上金口玉言,一锤定音。那“俭极则伤”、“舍本逐末”、“无穷遗恨”十二字,如同朱砂印般,不仅钤在此番芝麻案的‘采买贪弊’之上,更似溯流而上,将端慧太子早殇的憾恨与琅嬅垂危的惨状,皆归咎于她那过犹不及的俭德。
一场本可深究的滔天风波,眼看便要在帝王这声沉痛叹息与对皇后行事之道的盖棺论定中,悄然导向‘宫闱失察、贪墨成风、俭德遗祸’的终局。
正说间,一小监连滚带爬闯入殿中,面如土色,伏地颤声急报:“启、启禀皇上!大事不好!内务府营造司采买处领班赵德禄……他、他人不见了!各处寻遍,踪影全无!”
“什么?!”皇上闻报,龙颜骤沉,一股煞气腾然而起,“好个狗才!偏是这当口不见!必是心虚畏罪!给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魏嬿婉眼波倏地一凝,怎生这般巧宗儿,两桩事偏撞在一处了!她倏地向进忠处一掠。进忠心领神会,下颌几不可见地一点,旋即躬身悄步退了出去,身影迅疾没入殿外夜色。
约莫一盏茶光景,进忠悄然折返,趋至御前,躬身回禀:“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着人四处寻访。刚得了信儿,在西苑太液池下游芦苇荡里捞着人了。仵作粗验了,周身并无殴击刀伤,亦无挣扎搏斗痕迹。想是……夜里风紧天黑,路径湿滑难行,故而失足落水,不幸溺毙。”
皇上眉峰紧锁,方启唇欲言:“这个赵德禄——”
“皇上!”魏嬿婉盈盈起身,福了一福,“臣妾愚见,营造司采买,专司土木砖石、宫苑修缮,与那御膳食材采买,风马牛不相及。这赵德禄此刻溺毙,或是恰逢其会,亦或是……”她略顿,美目微抬,直视天颜,语带深意,“或是那起子黑心人,见事机败露,特意抛出这戴罪之身,做个引火自焚的替死鬼羔羊!好将水搅浑,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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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上凝神细听,她续道:“臣妾恍惚记得,这赵德禄曾因贪墨获罪,还是皇上念其首告同僚之功,格外开恩赦了。若有人借此做下文章,待东窗事发时,便可顺水推舟,将一切推在这许‘心怀怨望’、‘故态复萌’的死人身上。如此,既能掩了真凶,又能……扰了圣心明断,令大事化小。”
殿内烛影摇曳,松香的青烟袅袅盘桓,将御座上的面容笼在几分莫测的阴影之中。
魏嬿婉话锋悄然一转,另辟蹊径:“然则,芝麻一案,既已断在采买贪弊,赵德禄又死无对证,追查起来,恐如大海捞针,徒耗心力。臣妾浅见,何不另寻他途?那黎芦籽,既非宫苑常物,它究竟从何而来?宫中何人能得?何人敢用?此物来路诡秘,必有踪迹可循!循此查去,或能拨云见日,直捣黄龙。”
“且臣妾还听闻一事,甚是蹊跷。莲心回禀道,皇后娘娘凤体初觉大不妥时,去太医院请脉的,并非院判齐汝齐太医…而是,江与彬江太医。”
“既是他首诊请脉,缘何只道是寻常妇人恶阻之症?只开了几味安胃止呕的平和汤药便罢手?竟丝毫未察那潜藏于饮食之内、蚀骨腐肌的绝命之毒?这岂非天大的怪事?江太医身为医者,纵使年轻,难道连这等剧毒侵蚀的脉象也辨识不出?”
如懿脸色猝然一白,指尖冰凉入骨。急急插言道:“皇上,臣妾以为,许是采买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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