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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贺闻昭来了这个世界，和叶知秋划分了任务内容，贺闻昭便一直在追查当时负责管理防护垫的工作人员的下落。

贺闻昭找了私家侦探，两人买了一整个星期的飞机票，涵盖了周边所有国家的飞行，不清楚他上了哪趟飞机。

贺闻昭分身乏术，重金请人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去查出入境情况，所有国家都查了个遍，都没有查到那两人的入境信息。

刚刚私家侦探给贺闻昭来了语音：“确认了，他们没有出国。”

贺闻昭闭目沉思，没有出国……

那伪装成出国是要做什么？

防护垫里安插钢筋，必然有这两人参与，他们这么急吼吼地逃跑，按照正常的逻辑，大抵是为了防止有人报警，警察追查到他们身上。

可偏偏买了机票又不走。

私家侦探能查到的事，警察也可以，是什么给了他们留在国内却不被查到的底气？

贺闻昭的车绕过公司，一路往郊区走去，路越走约偏僻，最后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荒野之地停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夹克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男人上来。

男人先掏出信号探测仪，在车内四处试了试，没看出问题，又从包里拿出信号屏蔽仪，插上。

贺闻昭等他一系列操作完，问：“他们还活着吗？”只有死人，才不怕被查。

男人没说生死，只道：“两个人，一个叫王路，一个叫李悟。”

“王路是单亲家庭，上面有个老妈，今年都八十多了，我打听过，王路从前对老妈很孝顺，除了每个月定时打钱，一有时间就会回家。”男人道：“但从王路说要出国以后，除了最开始给他妈留的一笔生活费，再没打过一个电话。”

“据邻居说前两天他老妈在路上走路，不小心被一个骑电动的撞了，骑电动的人速度不快。

但老人嘛，稍微磕磕碰碰就不行了，在医院躺着，给王路打了好多电话，都显示关机。”

“我找人查了一下，王路的手机号停用了，更绝妙的是……”男人压低声音：“网上有卖隐私信息的，我把快递信息，酒店信息，外卖信息，租房信息，出行交通信息，这些所有带生活气息的信息全买了，没有一条是王路的。”

贺闻昭心里有了数，要么他被关起来了，要么死了。

“李悟，这个人也奇怪，”男人道：“他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父母都没了，老婆也跟他离婚了，唯一的亲人就剩六岁的小女儿。我去了他女儿的幼儿园，老师说他在乔楚名被钢筋扎的那天，把孩子接走了，还办了退学手续，说要回老家。这说明他是带着他女儿走的，但是买的机票里，没有一张是女儿的。”

贺闻昭心头一凛，遭遇不测的怕是不止李悟了。

“这事再往下查……”男人心有余悸，他们私家侦探平时接的活大多是孩子被人贩子拐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走失了，欠债的人卷款跑路，老公出轨找小三需要拍出轨证据，又或者宠物猫从没关好的门里溜走了，林林总总，都是找人找猫的活，安安全全，头一次直面犯罪。

男人犹豫，钱好赚，但也得有命花才行，下手的人能弄死王路和李悟，未必不能弄死他。

“要不，”男人试探道：“咱还是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