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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荣从楼上匆忙下来，似乎非常着急，母亲叫住他：“启荣，发生什么事了？”

周启荣根本就和父母说话，径直就冲出了家。

到了外面他坐到汽车上，刚回家不到一个小时，转头又开车离开了。

汽车在街道上快速行驶，周启荣的手在发抖，前面是红灯，周启荣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当终于看清楚之后，他猛地踩下刹车，身体往前面扑，安全带勒得他骨头都在发疼。

周启荣看着刺目的红色，那抹红像是那天手术室里面看到的席扬身体流出来的鲜血。

席扬当时流了很多鲜血，他的腹部被剖开一条大口子，孩子从里面拿了出来，后面医生又一针接着一针把席扬破开的肚子给缝补上，周启荣记得每个细节，也接的席扬眸光颤抖的痕迹。

为什么不是他流那么多的血，应该是他流血才对。

不该是席扬。

红灯转绿，周启荣继续开车，他整个人都状态异常，开着开着，他眼前似乎再次出现幻觉，这次还出现了幻听。

“周启荣我讨厌你，不是你的话，我不会这么痛。”

“都是你，我身上才留着这么一条长长的疤痕，你倒是好啊，轻松就随便当爸爸了。”

“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叫你爸爸，你这辈子都别想要孩子叫你爸爸。”

“我讨厌你，你怎么还不滚。”

周启荣感到痛苦，他不知道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时间他分辨不清楚。

轰隆声巨响，汽车撞到了一旁的绿化带，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周启荣额头开始有鲜血涌出来，他推开车门下来，站在道路边，有别的车辆经过，看到这里出了车祸，有的人立刻停车下来，跑到周启荣身边，对方关心周启荣。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你流血了，还是坐着别动，我给你叫救护车。”

那人拿出电话拨号出去，一转头周启荣忽然一个人往前面走，看着好像被撞得迷糊了，对方疾步上去，猛地抓住周启荣的手，但是周启荣一脸鲜血，却力气非常大，一把就将对方给掀翻在地，他转过身继续走他的，离开的身影显得失魂落魄。

席扬接到陈生的电话，对方当时说他在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启荣，他出了车祸。”

“车祸，严重吗？”

席扬本来在逗着孩子，听到周启荣出事，他蹭得站起来，孩子咿呀出声，那个时候席扬仿佛没听到般。

好一会席扬才重新坐了下去。

“额头撞伤了，检查过不算太严重，但是有点脑震荡，医生让他待在医院再看看，但是他执意要出去，我想他应该会听你的话，你和他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