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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幽深,仿佛有什么情绪在无声翻涌。
郁里下意识松开了他的手。
江照摊开空空如也的掌心,眼前的一切持续几秒,然后倏地暗淡下去。
当天晚上下了雨,郁里在自己三室一厅的小卧室里翻来覆去,被子被踢开又盖上。
他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
然后下床来到窗前,把窗帘拉开,推开窗户。湿漉漉的雨气扑面而来,郁里精神微微一震,但同时也被微凉的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习惯了那股冷意之后,困意又逐渐袭来。
他翻身,重新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天空碧蓝如洗,雨幕把一切都冲刷的干干净净,包括那些纷杂的情绪,仿佛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江献一觉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江照还没起?”
“先生小声点。”吴姨把早餐给他端上来,道:“估计还在睡呢,昨儿半夜在屋廊晃来晃去,还去小房里逗了狗,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小孩子能有什么心事。”江献打开早间新闻,道:“他逗狗,没喂奇怪的东西吧?”
“我检查了,没有。”
江献夹起一根油条,道:“那就好,他那眼睛到了晚上跟假的一样,别又拿错东西给喂得不舒服。”
“我瞧着呢。”
“你打小就照顾他,他平时是不是什么话都跟你说?”
“先生说笑了。”吴姨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脾气,小时候就不太亲人,越大性子越淡,估计也就跟您亲近些。”
“他跟我算哪门子亲近……”江献一顿,道:“说起来,他跟郁里是不是挺好的?”
“那好着呢,您没在家的时候他还把人带去自己房间了呢,两个孩子关系是真不错。”
尽管昨晚没怎么睡好,江照还是在八点左右下了楼。
彼时江献刚刚看完新闻,扫了他一眼,问:“眼镜怎么不戴了?”
“忘了。”江照在他对面坐下,取过油条咬了一口,江献皱了皱眉,道:“听吴姨说你昨天没睡好,出什么事了?”
“题王大赛排名更新。”江照语气淡淡:“郁里超了一百多题。”
江献脸色大变,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反复看了几下儿子没有遮挡的眼睛,半天才道:“一百题,你上回没尽全力吧。”
“没有。”江照喝了口豆浆,道:“月考成绩下周三出,从交卷时间来看,我应该还是第一。”
江献勉强感到了宽慰,他的手指有些焦虑地在桌子上敲击。
“对了,郁里跟他爸,关系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正式见过。”
“他没跟你说过?”
“他们两个不常见面。”江照瞥他,道:“我可没那个能力离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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