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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木谷主的重伤,不是那个疯女人刺的……是这位厉轻鸿,啊,不,现在叫木轻鸿了。”
众人神色全都一惊:“什么?!那木谷主不怪他?”
“毕竟是心爱女人留下的孩子,又是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多年来被仇敌抱走戕害,痛惜和内疚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责怪?”
那药堂弟子犹豫片刻,又小声道:“据说木谷主重伤时,生怕自己不治,已经交代了师弟木青晖仙长,将来无论如何,务必好好辅佐和照顾这位长公子呢。”
另一边,也有人小声道:“对,我也听说木夫人似乎因为这事和木谷主闹得很僵,甚至娘家门派都有来人上门兴师问罪。”
“哎呀,这是要上演二子争宠吗?”
那位药堂的弟子摇了摇头:“这位木轻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据说和木夫人的娘家人在密室里说了几句什么,就把他们吓得脸色铁青,转身走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哇,他能说什么?”
“那谁知道?”那人神色古怪,“想想他在药宗大比上的手段,又是魔宗左护法养了十几年的,木家小公子娇花一样,哪里斗得过他?”
元清杭静静听着,转头看了远处一眼。
恰好木安阳转过头,正温和地对着厉轻鸿说着什么,厉轻鸿低垂着眼帘,似乎在听,又似乎有点走神。
但是眉目间神态,却没有了过去那点少年气,多了些阴鸷和漫不经心。
旁边的李济忽然哼了一声:“要说仁厚,我宁可相信魔宗那位小少主,也不信他。”
四周一阵安静,有人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李兄,那个小魔头现在可是被叫做笑面人屠的,你说信他?”
李济脸色涨红:“我只知道在术宗大比上,在万刃冢里,他都没害过人,只救过人。”
元清杭侧着脸,向李济微微一笑:“这位仁兄,听说你在迷雾阵里也受了重伤,为什么不恨魔宗的人?”
他的声线也做了伪装,比原来低沉沙哑,李济听着完全陌生,也不起疑,咬牙道:“总之我们灵武堂的人都受过他的好处,一日不亲见,我就一日不信。”
常媛儿也跟着脆生生抢上一句:“说来说去,都说他是幕后主凶,可到底谁有铁证?”
旁边的人都不做声了,脸色各自精彩,有的鄙视,有的不解。
更有人神情暧昧地看了一眼常媛儿,貌似关切道:“听说常姑娘以前接受过那小魔头送的兵魂,因为帮他说话,裁春鞭还被澹台掌门封了?常姑娘真是单纯。”
常媛儿脸色涨得血红,偏偏又不好反驳,旁边李济已经怒目而视:“常姑娘这是善良念旧,总比见风转舵、两幅面孔的人要好得多!”
说话的人也不甘示弱,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今儿是澹台家大喜的酒席,那个小魔头可是杀了澹台夫人的凶手。你们这样说话,主人家听了,怕不得气得要赶人。”
李济又怒又急,正要争吵,旁边却忽然有人拍了拍他。
一扭头,正见同桌那个锦衣少年伸出手,双指忽然搭在他手腕上。
“嘘——别说话。”他给李济搭了一会儿脉,表情认真,“李兄在迷雾阵里受的伤,是在右肺叶吗?是不是至今依旧常常夜不能寐,气喘爱咳嗽?”
李济一呆:“你怎么知道?你也是医修?”
元清杭皓白手腕伸出来,掏出一丸丹药,亮在了掌心:“略通一点医术。这丸药只卖一颗下品灵石,不如试试?”
那丸药乌黑无光,看上去毫不起眼,也没什么特殊异香,李济一愣:“啊,是吗?”
元清杭神秘道:“药到病除。”
李济心里暗暗叫苦,这是什么不靠谱的人,竟然当场售卖丹药,真当他是冤大头不成?
可这开价又不高,他这人脸皮又薄,只有硬着头皮掏了颗灵石出来:“好……试试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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