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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一座座龙骨化为的骨山，和垂挂在浮岛上满布绿藤的龙脊。

季灵让封云枭在龙首岛上落了下来。

身后的黑曜和耿修也落了下来。

“这是？”

黑曜刚在岸边站稳，就觉肩上猛地传来一个力道，身体猝不及防地就朝后倒去。

他惊诧地瞪大了眼，而后哗啦一声，便被清凉的湖水所包围。

视野突然被一片清透的蓝绿所代替，而在入水后的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他震愣地瞪大了眼，眼前的不是湖岛的泥土，而是一颗巨大的龙首头骨。

这是……青龙的……

黑曜放松下了身体，任由身躯漂浮在水中，黑色的长袍和长长的黑发在水中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莲。

他静静地看着那永远沉睡着的巨龙，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滋味儿，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滋味儿。

不知过了许久，黑曜浮出了水面。

就见龙首岛上，三人坐在龙角树下，围坐在案几边，悠闲的喝着小酒。

黑曜神色不渝地上了岸，在案几边的空位上坐下。

季灵将一杯清酒放在他的跟前，他端起一口饮尽，仰头望着那头顶繁茂的枝丫，轻嗤了一声。

“值得吗？

失去了神魂和身躯，献祭了自己，

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季灵却是突然笑了笑，“怎么会呢？”

她抬头望向这片充满生机的山林湖畔，“他不是就在这里吗？”

黑曜轻嗤一声，“一副骸骨？”

季灵轻轻抿了口酒，抬手接住落下的一片绿叶，道：

“这山、这水、这风、这树，这里的所有，不都是他吗？”

黑曜一时震愣，他张了张口，却见季灵笑着看着他，而一旁的封云枭和耿修也目光微动地望着这片湖畔。

他们神兽之间是有所感应的，他们感受到的比黑曜更多。

季灵也没有再说话，黑曜需要时间，他习惯了为自己考虑，所以，未来，他要学着放眼苍生。

季灵缓缓起身，转头朝向玄武所在的方向。

神识所及，他依旧在沉睡。

忽地，她目光微动，突然低笑了起来。

封云枭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向她，“怎么了？想起了什么，这么好笑？”

季灵收敛了笑意，勾着唇角看向三人，“我突然想到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