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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离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指抚上了顾长恒的脸颊，“你瘦了，憔悴很多。”

顾长恒笑道：“没事，我很快就吃回来。”

周离坐在床上，抱住了站在床边的顾长恒，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道：“很抱歉，让你担心这么久。”

“所以，你以后走路小心一点，不要再被什么车撞到。”

“好。”

抱了他几分钟，周离放开了顾长恒，道：“长恒，上床睡，你歇一歇，感觉你很疲惫。”

医院的病床是单人床。

顾长恒上床之后，两个大男人便有些挤，周离想着将床留给顾长恒，刚起身要下去，便被顾长恒拽住了胳膊，道：“你别走，你陪我睡会儿，我想抱着你。”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虽然有点挤，却很温暖、踏实。

顾长恒还沉浸在周离终于醒了的兴奋之中，根本睡不着，忍不住和他说话的欲望，“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会昏迷这么久，医院给你浑身上下做了个检查，一点毛病都没有发现，可是你就是不醒，可吓死我了。”

“以后不会了。”

“你若是再这么来一次，我估计就会被你吓死。”

在顾长恒忍不住一直和周离说话的时候，周离情不自禁吻了吻顾长恒的脸颊，目光痴迷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昏迷期间，你做梦了？”

“做了。”

“梦到了什么？”

“咱俩以前的事，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

顾长恒和周离说了很多话，周离一直很认真在听，直到黎明将至，在周离怀里，顾长恒才渐渐进入睡眠。

周离看着自己怀里的人，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梦境，握着顾长恒腰的胳膊不由紧了紧。

早晨八点。

病房门被推开。

顾妈妈拎着餐盒一进门就看见病床上，周离搂着顾长恒，顾长恒睡了，整个人蜷缩在周离的怀里，周离睁着眼睛很清醒。

“你醒了？”

周离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顾妈妈尽量保持安静，然后他轻手轻脚放开顾长恒，下了床，仔仔细细将被子给顾长恒掖好，然后示意顾妈妈出去说。

顾妈妈将食盒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和周离一起走出病房。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顾妈妈感叹一句之后，道：“周离，你和我说实话，你和长恒到底交往了多久？”

顾妈妈可不相信，由她撮合，两个人一共也就好了两个多月，顾长恒对周离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伯母，很抱歉。”

“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周离道：“从初三开始，到现在，一共十五年。”

顾妈妈猜到两个人交往有一段时间了，却没料到这么久。

她不由又想到大学她就听到了风声，后来见两个人断了联系，便以为自己是弄错了；想来，顾长恒后面那些滥情，都是表演给他看的，顾妈妈一时之间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