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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戳戳顾景星的手臂,笑眯眯,“哥哥,你的嫁妆要打多少啊?不用太隆重,只要把那张黄花梨木的六柱大床打的牢牢的就行,洞房那一夜,我要把你绑在上头……”
小公主嘿嘿笑着,越说越邪恶,顾景星笑着把她揽在怀里,只觉得她旷世可爱。
一路进了乾清宫,临进去时,乘月还叮嘱顾景星:“一切有我,一切有我,你只管听着就是。”
结果到了皇帝和皇后跟前儿,乘月坐在椅里,看了看皇帝爹爹板着的脸就蔫了,若无其事地扬起头,四处张望,装着没事的样子。
顾景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公主,再将视线落在正襟危坐的陛下身上,陛下板着脸,一旁的皇后娘娘却眼睛含笑,大有深意地看着他。
他站起身,俯身下拜三次,再直起身子时,一双坚毅沉稳的双眸,认真地望向陛下与娘娘。
“臣与殿下订婚已有两年,这两年来臣奉皇命征战南北,无时无刻不牵记着殿下,相思实在难耐,恳请陛下与娘娘能够将婚期提前。”
皇帝不发一言,冷眼看了看一旁装没事人一般的女儿,道:“江乘月,你就这么想嫁给他?”
乘月冷不防地被爹爹叫到,一个慌神,求助地看向母后。
皇后拍了拍皇帝的手臂,把话接过来:“这话说的,女儿同驸马早就两心相知,经受了多少磨难挫折才定下了婚事,如今想早点成婚,有什么不对么?”
乘月连连点头,跳下椅子,同顾景星跪在了一块儿。
“十八岁太久,我只争朝夕,爹爹,我就要快点成婚嘛……”
皇帝冷哼了一声,他虽然很喜欢顾景星这小子,可女儿当真要与他成婚了,他就觉得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
“今儿朕眼睛里生了麦粒肿,心情不好,明日再说吧!”
皇后娘娘瞧着皇帝不称意的样子,不免向女儿女婿递了个眼神,意思是有她在,不必担心。
乘月就与顾景星牵着手走了。
到了第二日果然圣旨就下来了,将婚期定在了来年的五月,虽说没有提前太久,可到底还是佳期可望,乘月就高兴起来。
光阴似窗边走马,过了元日再过谷雨清明,待榴花开遍的时候,镇国公主终于要出降了。
因是大梁唯一的公主,整场婚仪盛大而煊赫。
这一日黄昏,满帝京城的人都挤上了丽正门大街,公主的鸾驾由丽正门缓缓驶出,前有天文官引路,其后是公主的仪仗。
公主坐在三面有帐,前方无遮挡的鸾车中,日头煊赫,暖意融融。
乘月戴了赤金花冠,眼前垂了金链百姓们遥遥地看到了公主的面容,皆都迷了眼睛,不敢高声语。
乘月进了公主府,待行了礼之后便被送入了寝居。
外头宾客熙攘,杯盏交会碰撞,乘月等的无聊极了,把头上的赤金花冠一摘,提了裙子推开了门。
她是公主,没人指摘她的不是,一路踩着小青砖绕到了阔深的花厅后,躲在石榴花树后往里看,顾景星正放下酒杯,拱手同诸位道谢,从花厅里走出来。
庭院里嚖嚖的虫鸣不扰人,更显得四下很安宁,顾景星不常穿红,今日的装扮却更显得他剑眉星目,端方如玉,袍角轻动间出了花厅,下一刻腰间却被一双温软小手环住,他心跳微悸,一弯身将背后的乘月负起,慢慢地负着她往前走。
“哥哥呀,洞房一定要有屋檐么?”乘月的小手乖乖地搭在他的肩头,脸颊贴在他的耳旁,轻轻地说着,“在花架下、在玻璃房子里,在假山后,在秋千上……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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