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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还向我的发顶伸出了手——这次他没有中途收回去,只迟疑了一下,便把手落到了我的头上。
“不管怎么样,塞西,就只是塞西而已。”
我一怔,望着他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
其实在师父说出那句话的一刻,我确实感到过有什么深黑冰凉的东西在心底蠢蠢欲动了一下,却不想所有的不快和戾气,都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这只手的落下,被一下拍了回去。
一时间,我都忍不住怀疑在我们出任务的这段时间,科学班那些人是不是给每个人房间的壁灯上安装了什么供暖功能,所以灯光倾泻在侧脸上,才会这样的烫,甚至连带着空气中的温度也跟着一寸一寸地攀高。
虽然这一路上,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像这样靠近过,但当时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坠落自焚,根本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
所以他在大型人的时候,睫毛也这么长啊……
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立马故作镇定地将视线一低,却不想目光又正好落到了他凸|起的喉结上,而再往下点,就是因俯身的角度和v字领口开得太大而若隐若现的……
我连忙收回目光,过了两秒,又小心地抬眼,望了望他。
“而且,无论发生什么,塞西都不会变成自己一个人。”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我从没被人这样摸过头,也从没在别人口中听过这样的话。
我能感觉到发顶拉比手掌的重量,他站起了一些,微微俯身,似乎有刻意控制着手上的力道、很小心很小心地抚了抚我的头,就像做这个动作对他来说也很不熟练一样。
但不知怎么,却有陌生的暖流从心底的最深处悄然涌出,伴着丝丝缕缕、细细密密的酸胀感,漫上舌根,流至四肢百骸。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他说,“我都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
因为拉比那个出乎意料的举动,我半宿都没睡着觉。
我这人其实极少失眠,从小到大被什么事影响到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三回——一回是小时候,有次镇上的人们来玛萨的教堂庆祝什么事,我一不小心吃得有点多,当天晚上撑得睡不着;一回是冷不丁听到美玲的预言的那天,得知自己会死;而最后一回,是亚连遇袭。
再有,就是现在。
不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是,我想的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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