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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怪不得父亲说还债难,还人情债更难
这一天,他脱离了昏迷,一睁眼就费力地问我叫什么名字
“顾媸……顾迟迟。”大周郡主的名声不容扫地,我编了一个名字
他说他叫穆常
半夜,他小声地说要夜壶
我哪知道夜壶在哪,慌忙找了一阵。他便小声说在床边第二个柜子里
好不容易把东西找到给他,听那帐内响起一阵水声,我盯着脚尖发呆,他已自己下床把夜壶倒洗了,放回原位,乖乖躺回了帷幔后
我突然萌生一股挫败感,感觉嫡母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累赘。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我偷偷去翻找了最开始醒来的房间,找到宝剑后,开始纠结要不要打一声招呼再走
左右他也大好了,不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镜内映出涂抹那药膏后,迅速结痂脱落的面容。因我身体底子好,在王宫劳作这几日,反而加速了毒素排出,如今已恢复了曾经白皙光滑的模样
我刹那变了主意,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要让他见见本郡主原本美丽的样子
于是我又半夜打晕了侍卫,换了罗裙挽了头发,正想着该怎么叫醒他。那重重帷幔后,却传出一丝痛苦压抑的轻吟
夜风吹起纱幔一角,我好的过分的视力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正握着我的面纱搓弄腿间的物什,连那物什上跳动的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热血涌到了脸上,能把浆糊一样的脑子蒸熟。恰他达到了高潮,空气里散开淡淡的麝香味,我听见他微喘着叫:“迟迟……”
“哎。”我完全是下意识应道
帷幔那边的人也僵住了。我看到他的影子在帘子上一动不动
我只好硬着头皮道:“穆常王子,你怎么了吗”
那边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穿衣声,他敛好衣袍赤脚下床,清秀的脸有一丝丝红晕,含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他注意到我的女装,双眼一亮,开心地说:“迟迟,你今天好漂亮,是为了见我吗。”
“……谢谢。”我干咳一声,感觉一阵难以启齿:“那个,就是,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得走了。”
那双含笑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我低下头盯着脚尖,只感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我可以送送你吗?”他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失落
我点头,于是他牵了一匹骆驼来。月光将骆驼的影子拉的很长,他比我高了一截,穿的又单薄,我不由担心他会不会被大漠的夜风吹跑。然而影子罩在我的脸上,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亲自带我出了金帐王庭。翡翠城的万家灯火蜿蜒着我的来路,我牵过骆驼,只感觉脚下生根一样移不动
正准备狠下心,一个温热的怀抱从背后笼住我。他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瘦,有热热的液体流进我的脖子里,烫的我无力挣开
穆常喑哑着嗓子,低低问:“别走好不好?我……迟迟,我舍不得你。”
“你…别哭了,本来身体就不好,哭坏了还得我照顾你。”我低头盯了一会脚尖,他还没有放开的意思,我只好崴了崴,想不动声色地把自己崴出来,他却更加用力地抱紧,恨不得把我揉进他身体里似的
我说:“金帐王庭又不缺能干的女奴,我留下干嘛。”
说完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怎么就是叁句话不离女奴
他郑重地把我转过来,一字一顿道:“迟迟,你或许不信。我愿意用一切换你留下,包括健……”
我捂住他的嘴,大喊道:“不走就是了,不需要你拿什么和上天换。”
这一呆,就是一年
最开始的时候,穆常会捧着书来问我,什么是中原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什么又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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