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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也是攻心。
对方必定有非常之手段查知他们的行踪,由此故意命傅朝生选精锐进入义庄,以义庄中崖山魂傀为饵,引她上钩。同时八方阎殿秦广王那边必然是有什么要事,不想让傅朝生察觉或者搅扰,所以两面目的一连通,算的是一石二鸟之计,在义庄设计她的同时又能牵制住实力强横的傅朝生。
若由此倒推,很多事便令人毛骨悚然了。
比如在鬼门关一役相互试探结束后,极域为何还要分散兵力,分开防线?
十九洲大能齐出,极域阎君们却还稳坐八方阎殿。
这样的情况,不可谓不异常。
只是不管是她,还是其余十九洲修士,都是“身在此山中”,但念极域一方昏招频出,兵力越分散越好,方便他们各个击破,所以下意识忽略掉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从头到尾,秦广王便没打算赢这一场界战!
分散兵力,为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从不现身,是因为背后他还有更大的图谋!
而以崖山魂傀之事引诱她入局,派仵官王与泰山王一起来,即便双方战个昏天黑地,分出胜负也绝对花不了多长的时间。可就是这样短暂的时间,秦广王亦想要傅朝生得知她涉险返回,将其牵制……
这证明,秦广王某个计划已到紧要的关头!
也许,还是最后关头!
一种强烈的不安,已让见愁心绪翻涌。
在被困于这血棺阵中的时候,她就已经一一检视过,所谓余下的九百魂傀,根本不在此地,只怕早已掌控在秦广王的手中了。
只希望,傅朝生能赶得上吧……
见愁望着仵官王与从另一旁走过来的泰山王,已知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场难解的杀局与死局。
能活着从这里走出的,只能有一方。
泰山王浑然没有意识一般站到了仵官王的身边。
仵官王侧转头来看了身形远高于自己的同伴一眼,一股浓重的悲哀便伴着愤怒涌出。
他又怎么能忘记当日秦广王忽然出现在殿中的场景?
这一战,谁也没有选择。
眸中的悲色渐渐隐没,仵官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开战前,问了见愁最后一个问题:“你既已经洞悉了这一切的因由目的,却心甘情愿自陷死局,可你的同伴不顾你死活,无情弃你而去。你都没有半点寒心吗?”
“有什么好寒心的?”
她胸膛里流淌的分明都是滚烫的热血,只要流淌一日,便滚烫一日,这一颗心永不冷却!
见愁看他一眼,平淡道:“更何况,实也没有必要让他知晓。因为……”
她的回答,出乎了仵官王的意料,让他微怔:“因为什么?”
见愁便笑了起来。
在笑意起的那一瞬间,她竟凌空踏步行来,毫无阻碍地踏出了本该牢牢将她困住的血棺大阵!
仵官王顿时大骇!
倏忽间只见得一线天那剑光血月似的撒开,见愁飘摇的身形已然逼近:“因为,我想要阎君剩下的半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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