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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三位守擂修士,难道就是这三人?
不少原本对左流尚且有些想法之人,在辨认出这三人身份的一瞬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但有更多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或者说,这一刻他们更关注的,并非是这看似陪衬一般出现的三人,而是位于三人身后那一只一人多高的囚笼!
天光下,隔岸台上,一座深黑色的囚笼。
被囚禁于其中的青年,穿着一身沾满灰尘的旧袍,一张原本清秀的脸已经覆盖了不少脏污。
甚至,还能隐隐看见前不久被擒时留下的伤痕与干涸的血迹。
他浑然无所谓一般,背靠着囚笼一侧,箕踞而坐,一张脸却抬起来,目光慢慢地掠过了整个白银楼的上三层。
有的开着窗,有的依旧垂着竹帘;
有的窗前有人正在看他,也有的窗前瞧不见半个人影,但那种审视货物一般的目光,却透过竹帘,深深地烙印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左流其实麻木极了。
他一扇窗一扇窗地看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看到什么,还是不想要看到什么……
一扇窗,又一扇窗。
目光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回到原点。
什么也没有。
这一瞬间,他眼底似乎有什么光芒熄灭了,犹如死灰;但同时,神态中却偏偏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样细微的神态,是如此地矛盾,又如此地不起眼。
在场之人,几乎没有一个注意到,也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读懂。
但身处于离火间的见愁,在隔着竹帘,触碰到他眼神的刹那,感觉到了一股从四肢百骸之中涌上的揪心!
真的是他……
当日在东海附近偶遇夜航船大船时,她竟真的没有看错!
一模一样的囚笼,一模一样的身影。
可是,当初的那个好歹也算意气风发的左流,哪里去了?竟成了眼前这样颓丧模样,行尸走肉一般……
或许是个表面上插科打诨的家伙,可见愁永远无法忘记,在接过她递去的崖山令时,他眼底那忽然璀璨的华光……
崖山门下。
这四个字,就这样慢慢地从见愁的心底浮了出来,绵绵密密地扎着。
方才,他眼底的光亮,是在希冀着什么?
方才,他神态中的安心,又是在为什么庆幸?
不知觉间,她已经缓步走到了窗前,就这样定定凝视着下方那囚笼中的身影,将拢在袖中的手掌掐得生疼,也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心底,陡然间充斥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见愁压之不下。
但与此相反的,却是场中的气氛。
在经过最初那一瞬的凝滞之后,转瞬间便冲破了高点——此刻左流的修为已经被禁锢,所以在场的每个人都可以清楚地查探到他此刻的修为,还有他眉心祖窍里那一团尚未炼化的业火红莲之力!
甲子闭关,金丹化婴!
尚且只是这业火红莲之力的小半,这左流,简直走了狗屎运了!
无数人又是眼红又是嫉妒,更生出了无尽的贪婪之心来,连带着看着左流的目光,都变得充满了敌意与不善。
离火间斜对面,傀派少主沈问醒的一颗心,更是瞬间炽热了起来。
因为戴着半张面具,外人窥看不到他此刻具体的神态,但那陡然明亮的双眼,却将他志在必得的野心,昭示得一干二净!
震道人在下面打量了一圈,见着沈问醒这目光,心里便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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