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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熠皱着眉又给他倒了一杯。
干裂的唇沾了水便又饱满了,霍闲微微仰起头,他这样看裴熠,带着一种仰望的姿态,可是他说的话却像是站在高处。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被丫鬟弄湿的衣袖连着里衣也有些潮,贴在他的皮肤上十分不舒服,裴熠没说话,只是用了一声极度轻蔑的笑声代替了答案。
霍闲眉目一挑,耸了耸肩,说:“日久见人心。”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裴熠收了脚,与霍闲拉开了一段距离。
“侯爷。”秋白带着药箱,见门未关,想着方才司漠紧张的模样便直接进了门。
然而进了门就看见这么一幕。
世子脸色泛白,坐在木榻上衣袍凌乱,而侯爷则是衣衫不整的站在横榻前,秋白心里犯怵,三人面面相觑,没人作声,他看看裴熠又看看霍闲。
世子脖子上那红痕是怎么回事
侯爷怎么还动起手了,也太粗暴了
世子也是好脾性,这都不生气
“看,让我看看。”
司漠只说了侯爷叫他赶紧去看看世子,却也没说是什么毛病,他这一来,一目了然。
秋白放下药箱,裴熠便进去翻了见干净的衣袍套上,他方才注意力都在霍闲身上,忘了自己进屋就脱了衣服,这会多少也有些尴尬,裴熠本意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司漠醒酒药没抓来,倒是把秋白搬过来了,可人都来了,他只好强装镇定,说:“你看吧。”
秋白拨开霍闲脖颈,说:“只是少许疹子,涂上药,两日便会消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然后才说:“烦请世子伸手。”
秋白已经摆好了脉枕,霍闲迟疑了一下,说:“不用了。”
秋白自幼学医,知道不愿诊脉的人大概是出于什么原因,思索了一番便说:“世子放心,只是寻常诊脉。”
霍闲身体藏着毒,这种毒寻常的大夫看不出来,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说:“真不用,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
酒后更要注意,不看怎么开药方。
秋白眉头一皱,看向裴熠。
“诊脉而已,你怕什么?”裴熠说:“医者讲究望闻问切,秋大夫看什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霍闲一愣,心里泛起了嘀咕,秋白明显误会了,裴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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