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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不适合说这种话,那么沉甸甸,把今晚月色都压弯。
方霁果然无法招架,磕磕绊绊:“你真的喝醉了,你醒了之后会后悔的。”
“我喝醉了吗?可我有感觉。”纪时昼说着话,有一个向前迈进的动作,两个人挨得更近了,确切说是过近了。
和之前几次都不同。
他看到方霁耳后的薄红,天气这么热,没开灯的卧室里闷闷的,汗黏在身上像qiáng力胶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方霁终于懂得用手推拒,还是逆来顺受的表情,声音里却多几分决绝:“小昼,你这样不对劲。”
“是么?”纪时昼把他的手握住,放在嘴边咬一口,收获方霁更加放大的瞳孔,“可是我想要。”
他根本没有用力禁锢,如果方霁想要挣脱简直轻而易举,甚至还可以像几年前那样,给纪时昼一拳。
但他没有。
正如蒋新柔所说的那样,他想要什么方霁都会给他的。
可他是被惯坏了的孩子,只想要更多。
纪时昼一直很抵触在他人面前bà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永远不要那样做,不然等待他的会是冷嘲热讽,是尖锐的笑声与不分轻重的打趣。
师琼还是教会了他一些东西的,在纪国华舍弃他的那段日子里,在还未遇到方霁之前,他一直跟着女人一起生活。
逃课打架她不管,老师把电话打到家里,接电话的是保姆,去参加家长会的也是保姆。
女人只负责美美地打扮,美美地出门,然后在夜晚十分踩着细得惊人的高跟鞋,故意踏到他门前,敲门的声音很重,讲话的音量又刻意,喝得酩酊大醉笑嘻嘻问他为什么不出来迎接她回家。
保姆看不过去,上来提醒:“太太,这都十二点多了,你儿子明天还要上课,说不定已经睡下了……”
隔着门板,纪时昼睁眼看着天花板直到房门不被敲响,刚闭上眼睛,女人的声音幽幽从门缝里传进来:“你睡了吗?”
后来那扇门被纪时昼踢坏了。
师琼日复一日的恶作剧让他感到厌倦和疲劳,女人把生个孩子玩玩的观念贯彻到底,只要她在家,只要纪时昼没有去学校,两个人的对峙永不落下。
往往是纪时昼气得要爆炸,师琼弯起嘴角,用她那张漂亮无暇的脸蛋面对他,“gān嘛这么生气啊?妈妈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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