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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已来看过,只说是心神损耗,寒湿侵袭的风寒之症,开了一副药便走了。徐忘云让桃蹊煎好,半哄半灌地喂萧潋意喝了下去。
他应当也是折腾的累了,喝完了药很快便沉沉睡去,徐忘云不敢将自己的手抽走,唯恐再将他闹醒,便索性合衣躺在萧潋意身侧,凑合了一晚。
第二日他醒来时,萧潋意却还是没醒。徐忘云看了看天色,小心的将他的手拿开,萧潋意依然未醒。
他便这样昏迷了三日。
这三日中,太医院的太医轮着来了一遍,皇后和萧文壁也来了一趟,只是不管来几位太医,说法也都大同小异,最多也便是因心惊诱发了公主的旧疾,二病齐发,这才一病不起。
说到底,还是束手无策。
几十幅药下去,却不见任何起色。萧潋意的风寒时好时坏,身子偶尔滚烫,偶尔冰凉,眼睫始终死死闭着,没一丝要苏醒的意思。
这样不行,要出事的。
徐忘云守着萧潋意,细细的替他擦去方才喂药时沾上的药
液,思考着还能有什么法子去救他。
他想起他小时候自己生病,师父将他剥光了丢进山泉里,要他在刺骨的泉水中凝神聚气,气沉丹田,循奇经八脉,聚气依次冲过神阙、关元、气海,上行印堂,下至涌泉。内溉脏腑,外濡腠理,运转一个大周天,方才能破开淤滞,开拓脉路,化去湿寒。
但萧潋意只是普通人,不习剑术,也不修内功,这个办法行不通。
徐忘云苦闷起来,桃蹊在一旁收拾完了药罐子,见他这样,小心翼翼提议道:“不然还是……叫陈医师来一趟吧?”
什么陈医师?
徐忘云回过神,问:“什么。”
桃蹊讶异道:“徐大人竟不知道么?医师陈簪青,公主还在祁州时病一直都是陈医师看的,一直喝的药也是陈医师留的。”
徐忘云竟完全不知道此事,这两年来,竟也一直没人提过这位陈医师。“如此,为何我从来没见过。”
“徐大人不知,陈医师脾气实在有些……古怪。她师出无门,是个散医,又行踪不定的,给的钱少了不来,离得太远了不来,找的次数太多了也不来……于是为防多生事端,公主三年才见她一次,一次便要留三年的药。”
徐忘云:“……”
还真是很古怪啊,徐忘云在心里想道。但如今也实在顾不上这么多,正色道:“如此孤僻,那这位陈医师住哪,去哪寻?”
无论怎么样,能救好萧潋意才是正经事。桃蹊想了一想,啊一声,俯身从萧潋意脖颈中掏出个什么东西来。
“奴婢想起来了,这项链是陈医师在祁州时留下的,说这里的玉石可寻唤到她,让公主要死了便捏碎它,她听见了就来。”
徐忘云:“……”
后面两句话实在太意简言赅、粗暴直白。不用说那便是那位陈簪青的原话了。徐忘云道“好”,将那项链解了下来,捏住那枚小小的玉石,咔嚓一声,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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