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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应琢没有听懂。
我决定不再继续逗他,换回更加认真的语气告诉他:“好啦,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到了现在这一步的话,怎么看都该是男朋友吧?”
方应琢当即打开台灯,我看到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吗?”
“嗯,真的。”我冲他笑了笑,“你现在可以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再向我确认一次。”
我想,给出这个答案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无论如何,方应琢在我心里是最特别的人,许多值得纪念的回忆和亲密接触皆是有关于他,五年前我对他的不告而别颇有怨怼,五年后我又因他将我囚禁感到不解,现在两件事情都有了答案,背后的原因又那样令人揪心,而我无法做到无视,也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心意。
如果此时此刻我还在拒不承认,那未免也太过渣男了。我才不是那种人。
方应琢又重新躺回到枕头上,借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他用自己的眼睛描摹着我的眉眼,就这么看了许久,似乎觉得不够,他又伸出手,用手指摸了摸我眉毛上那道陈年疤痕。
因噩梦惊醒后,方应琢没有立刻重新睡着,而是开始与我聊天,他问我:“秦理,我是不是还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像小兔子啊?”
我开始回忆五年前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转述:“我小时候是跟我奶奶在村子里长大的,那时候每家每户都会养些动物,我家养过几只大白兔,就是最常见的那种,粉耳朵,红眼睛,被我喂得很胖,它们几个的性格非常好,很亲人,有时候又表现得有些害羞,我觉得跟你在粟水镇的时候很像,所以就一直这么想了。”
我继续煞有其事地说:“不过呢,后来我又觉得你像垂耳兔,就是那种耳朵很长、耷拉下来的小兔子,毛绒绒的一团。”
“就像你微信头像那只一样吗?”方应琢问我。
嗯?方应琢怎么知道我的头像是什么?我们两个好像还不是好友啊。
不对。我的一切明明都被方应琢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而已。
“对,就是那样。”我说。
当初在兔咖看见那只霜白垂耳兔时,我就有了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然也不会为它拍摄那么多张照片,还将其用作社交平台的头像。
方应琢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啊……但我应该没那么可爱。”
至于方应琢的另一面,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说:“现在我就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像小兔子一样吃好喝好,别有太多烦心事。”
那天我与方应琢谈心到很晚,期间接吻三次,不知道嘴巴怎么就黏到了一起,其中最后一次双方险些控制不住,我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急色,而方应琢担心我手上包扎过的伤口,两人最终用了极大的耐力忍下来,最终还是只停留在亲吻这一步。
但即便是这样也很好。
简单的触碰也可以交换喜爱与心意,有时候做什么反而变得不重要,只要陪在身边的是想见到的那个人就好。
双唇分开,方应琢轻轻碰了碰我手上的纱布,问我伤口痛不痛,我摇摇头,说不疼。这是真话,我这人从小到大忍痛能力极强,一旦过了最难忍受的那一阵,就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了。
我则伸出手去摸方应琢手臂上那条伤疤,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这道疤痕出现在方应琢身上,就像白璧微瑕,令人惋惜,然而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有这一点细小的瑕疵,也是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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