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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落了许久,窗外朝花夕拾,来往医院的人纷纷扰扰,谈如宁守着方一惟一天一夜都不曾入眠。
他的手被方一惟抓得紧,困倦与疲惫几次欲将他淹没,被他撑了过去,手长时间没有活动,都快失去知觉。
“方一惟!”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打瞌睡的谈如宁吓得瞬间清醒,惊疑不定地看过去,发现是匆匆赶来的韩子聪。
对方衣衫不整,露出的脖颈与锁骨上还残留着几枚暧昧的吻痕,却是满脸焦急。
谈如宁蹙着眉,忍不住压低声音训斥:“小点声,他刚退烧,还在睡觉。”
韩子聪下意识闭上嘴,走到病床前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凭什么要听谈如宁的?
他用手探了探方一惟的额头,感觉到退烧了松口气。
谈如宁皱着眉头就没松下来过,刚才特别想把韩子聪的手拍开,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身份去这样做,只能作罢。
“你走吧,我在这儿就行。”韩子聪小声说话,朝着谈如宁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谈如宁摇摇头不再看他,执着地守在方一惟的病床前。
“我让你走,你装什么聋?”
韩子聪见他不理自己,直接就想上去拽人。
方一惟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幽怨地盯着韩子聪,“吵死了。”
韩子聪和谈如宁都被吓了一跳,特别是韩子聪,差点原地跳起来。
“你醒了怎么不早说?吓我一跳。”
“被你吵醒的,”方一惟嗓音干涩,转头看向谈如宁,眼神里带着点小委屈,“渴。”
谈如宁心疼,转身要去倒水,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方一惟牵着,他试探着轻轻一挣,这一次很轻易就挣脱开了。
果然,之前是方一惟烧糊涂认错了人才会那般。
他努力压下内心酸涩的情绪,磕磕碰碰地给方一惟倒了水递过去。
方一惟接过小口喝着,眼睛时不时瞟向魂不守舍的谈如宁。
韩子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排挤了,完全插不进去他们之间的气氛,而且气氛怪怪的。
“方一惟,你怎么会突然生病?”韩子聪没想那么多,直接坐到方一惟的病床上。
“淋雨了,”方一惟正要敷衍过去,又话锋一转,“那天出去买吃的碰到一个神经病,想打我,我跟他在雨里打起来了。”
“谁?”韩子聪懒散的模样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戾气,“你挨打了怎么不跟我说?伤到哪了?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他想要掀开方一惟的被子查看,可惜没有成功。
方一惟不服气,“没受伤,谁说我挨打了?受伤的是他,进警察局的也是他。”
“那怎么进医院的是你?”
“……”
好一个灵魂发问。
方一惟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只是淋雨发烧了而已。”
韩子聪:“把自己烧进医院了,还是叫的救护车。”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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