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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个表白,表白就表白吧,好好说这是个表白就行了,说完又一顿亲做什么?”宁洛坐在床边,一边红着脸,一边低头回味着方才起床后又被一顿缠绵亲吻的场面。
宁洛长叹一声气,双手捧起自己扑红的脸,心又道:“然后又突然说什么鬼域有事,不得不马上回去一趟……真是的,突然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这算什么?突然表白后的冷静时间吗……”
屋外雨停了许久,鸟儿又开始叫。
现在是冬天,天黑得晚。
宁洛穿好衣裳后走出木屋,却被眼前景色震撼——此番景色,与他之前看到的全然不同。
没有瀑布,没有石桌。
眼前是一片断崖,夕阳余晖直洒崖前的四块墓碑。
更为壮观的,是这断崖一角,无数彼岸花将这断崖染得血红。
宁洛一时惊艳,缓缓迈出脚步,他停在墓碑前,蹲下身仔细看碑上字。
第一块墓碑上出现了好几个时期的文字,但说的都是同一句话:“挚友,于涟之墓。”
宁洛指尖轻滑字迹,顿时悲伤涌上心头。
他不自觉伸手抚摸腰间的玉佩,眉头轻蹙。
“这枚玉佩,是当初姐姐大婚时,殷郎给我的。”宁洛心中念着,又默默垂下眼帘,“第一次见殷郎时,我也是先看见的这枚玉佩……”
宁洛想着,嘴角又隐隐勾起一丝欣慰的微笑。
“就好像冥冥之中在告诉我,我与你初结缘,也是与这枚玉佩有关。”
他转眸看向第二块墓碑。
“恩人沈安之墓”。
碑上这么写着。
宁洛起身,走到第三块墓碑前,碑上的字迹显然比前面两块要俊秀许多。
“爱妻云文之墓。”
唯独这块碑不同,除了这一列大字外,底下还密密麻麻的刻着好几行小字。
宁洛蹲下身,仔细阅读,发现那上面刻的皆是些耳熟能详的诗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宁洛依稀记得,他在鬼岭走马灯中好像听到过这么一句。
原来如此,是云先生教给他的吧。
宁洛又顺着往下看去:“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流子同舟……”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只是诗句,宁洛看着却是感慨万分。
他难以想象殷故变得文绉绉的样子,甚至想象不出他是怎么一字不错的将诗句刻上石碑。
宁洛微微别过头,却见最后一块墓碑上空空如也。一字未落。
宁洛心想着:“应该是不知该写些什么吧。这应是我与三扬入朝为官那一世,还未等见到殷郎,就遭人杀害。殷郎……”
宁洛伸手抚摸那平滑的墓碑,心中感慨万分,他更不敢想象,在立这块墓碑时的殷郎是怎样的心情。
他沉重的叹息一声,站起身,却见每块墓碑底下都盛放着曼珠沙华。
他心颤动,不由想起初入鬼域见此花时的场景,那时他曾说过:“传闻,在人间,只有情深之人的墓周围才会开满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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