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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祖父的忧虑（第3页）

在这死寂中，那声响，却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异与不祥。

良久。

久到石云以为，祖父永远不会再开口。

石老头才缓缓地，无比艰难地移开了目光，重新落在那柄冰冷刺骨，见证了家族兴衰荣辱的断刀之上。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嘶哑。

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也压得他自己几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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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娃，你给爷爷记住……”

“这世上，血脉的牵绊，最是复杂，也最是……难解。”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石云的心上。

“它能让你生。”

石老头的声音顿住了，喉结因为巨大的痛苦而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才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后面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话。

“也能让你……让你……万劫不复啊！”

似乎有什么更加残酷，更加不堪，更加颠覆人伦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

却又被他用尽了毕生的意志力，生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咽了回去。

他伸出那双枯槁如老树皮般的手，轻轻地，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抚摸着断刀上那道深刻入骨，狰狞可怖的裂痕。

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深入骨髓，无从摆脱的挣扎。

“有些孽缘……它……它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啊……”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又重得如同山岳。

“就像这把刀，断了，就再也……再也无法复原了。”

“你父亲他……他当年……”

“他当年……”

石老头张了张嘴，嘴唇无声地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只是重重地，无比绝望地，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深入骨髓，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奈。

“齐动础这个人……”

石老头的声音艰涩无比。

“他的出现，对我们石家而言，究竟是劫，还是……唉！”

他不再说下去。

只是疲惫不堪地摆了摆手，示意石云离开。

那双曾经在无数个日夜里，注视着石云练功，充满了期盼与严厉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与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