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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不到一点回应,却又不敢挂电话,生怕自己挂了就接不通了,“在听吗?”
又过了很久,久到外面的雨又下起来了,可能只是一分钟,也可能有五分钟,十分钟,蒋秋泽已经没了时间概念。终于,他听到那边传来的一丝声响,小声的啜泣。
姚疏在哭。
尽管外面吵闹得天翻地覆,有人在敲他的门,敲得很响,可他的耳朵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隐忍的,难过的啜泣。
他一下子就慌了,绷直了身子,“出什么事了?”
不知是敲门的声音停止了,还是对方又离手机近了一些,总之姚疏的哭声更加清楚地传到了蒋秋泽的耳朵里,那么无助,哭的他心疼死了。
蒋秋泽已经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烦意乱地一拳砸到墙上,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急的。
“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他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了,可还是有点颤抖。
姚疏好像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呜咽声来去之间又清晰了些,他咬着拳头低声哭,那声音都是一抖一抖的,连续不断地揪着蒋秋泽的心。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到像个长途跋涉的旅人,一句话便用光了他所有力气,和着哭腔道,“想见你……”
蒋秋泽简直听不出来那是姚疏的声音了,他的声音明明该是那么好听,现在却是撕裂般的沙哑
天,他到底哭了多久……
姚疏想见他。
别说是他们在一个城市,就是天南海北,那也得见。
蒋秋泽连衣服都没有换,把手机夹在脑袋和肩膀之间,随便换了一双鞋子,抓起客厅桌子上他妈的车钥匙,叮嘱他,“别挂电话。”
他动作大了些,差点撞到了端着盘子的阿姨。所有人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冲他这边看过来,蒋爸爸见不得他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刚要训斥他,人已经没影了。
蒋秋泽连伞都忘了拿,外边的雨已经下大了,他顾不上那么多,往姚疏住的地方开去。
他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速度,实际上他刚拿到驾驶证半个月,导航里面的女声已经在不断提醒超速了,可是蒋秋泽什么都听不见,他脑海里只有姚疏的声音。
他说想见他。
他一定是想他了。
姚疏家在五楼,他一口气跑了五楼,差点就一脚踹开了那晃晃荡荡的铁门,还好脑子里还有点理智,拿姚疏给他的备用姚疏哆哆嗦嗦的开了门。
没有人。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蒋秋泽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轻声推开洗漱间的门。
地上湿了一大片,水还在细细地流着,他的小姚疏正蜷缩在墙角,埋着头呜咽,手里还握着自己没有挂掉的电话。
他光着脚,十指都蜷了起来,身上穿着那件迷人的藕粉色长裙,是露背的,交叉的绳结勾勒着他弓起的背脊,只是已经湿掉了大半。
他的头发也是半湿的,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翘起,他把自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身子不停抖着,赤着的脚边是两瓶倒在地上的指甲油。
蒋秋泽踏出一步将水关住,没注意到他自己此刻也满是狼狈,头发还在滴着水,衣服被大雨浇灌得不成样子。
“姚姚?”
他也蹲下来,想抱抱姚疏,狭小的空间里几乎容不下两个人。
“怎么了这是?”蒋秋泽还是那么笨拙,安慰的话也不会说,只会傻乎乎地帮他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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