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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降温打了所有同学一个措手不及,去教室的路上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飘着淡淡的防潮珠味,衣服裤子都皱皱的,就差把“刚从箱底翻出来”几个大字写背上了。
教室关着窗,进来的同学跟复制人一样一坐下来就开始搓手,搓完把手压屁股下面取暖,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伸出两根手指翻一下书。书桌和笔都是冰的,这会儿如果还要写字那真是酷刑。
江倦和叶景从门缝闪进去的时候,过来上早读的英语老师正在和一个同学争辩开窗的问题,那同学觉得开窗冷,不愿意开,英语老师则认为这么大个教室不开窗不开门闷得慌,不通风反而更容易生病。
叶景一进教室就觉得闷了,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教室吃了水煮蛋,混着其他难以言喻的味道,臭出了层次感。
这会儿还没开始早读,窗关了也没半个小时里面的空气就污浊成这样,这要是关上一天,还不得闷晕过去。
窗户就在叶景的座位旁边,江倦走过去,英语老师还在和那个同学吵,江倦唰地一下将玻璃拉开一条缝,两人都吃了一大口冷风,瞬间闭嘴了。
要关窗的那个同学见是江倦开的窗,有点儿不敢跟他说话,转身回自己位置坐着了,英语老师吹了风,也觉得冷,一时没找到坚持开窗的理由。
但江倦本就没打算关,他一边吐槽教室里臭死了一边调整了窗户打开的大小,将窗帘拉过来挡在出风口用桌脚卡住,风涌进来又被窗帘抓住,鼓囊鼓囊地只能往侧边跑,这样一来就全往叶景的座位吹了。
江倦直接在叶景的椅子上坐下,一边调整窗帘展开的大小一边说:“我坐这,棉服抗风。”
叶景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在江倦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倦又说:“冷的话你就说,我把窗关了,现在先吹一会儿。”
“行。”叶景点了点头,江倦把窗帘卡得很死,只漏了一点风出来,通风但不冷。
江倦转头看他,叶景缩着脖子,半个下巴都藏在了领口的那一圈毛下,只露出嘴巴以上。
毛衣和毛领都是深灰色的,衬得人脸色不好,有些发青。江倦不懂美术,没觉得是衣服颜色的问题,只觉得叶景是冻得脸色发青,上完早读就把窗关了。
叶景听见关窗的声音,看了眼江倦,“你冷了?”
“昂。”江倦点头,“嘴唇都麻了。”
叶景没再说什么,只是没了这唯一的通风口,教室里的空气越来越混浊,到晚修的时候叶景都被闷得有些微醺了,脑子就跟发酵似的糊成一团,听别人说话都有些费劲。
任凭是这样的状态,放学后他还是跟江倦一块在架空层排练了一小时。
教学楼的架空层实际是个南北通透的通风口,夏日站那是乘凉,冬天站那就是脑子有病。
一边念台词一边吹了一小时,叶景一抬头都觉得王母在月亮那朝他招手,要成仙了。
他回到宿舍一进门就想倒头睡觉,但考虑到自己没洗脸没刷牙,还是强行去阳台顶着风洗漱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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