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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承垂着眸子,一言不发地听他继续说。
“这种心软的人很好哄的。”高彦磊语重心长,“你不要一天天对人家呼来喝去,买点他喜欢的东西哄哄,适时说点软话,把人哄开心了。”他一拍手,“那不就手到擒来!”
贺云承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钟渝心软他知道,可跟个海胆似的外面全是刺,真那么好哄?
“骗你的。”高彦磊眯起眸子,分不出他认真的还是开玩笑:“要我说啊,你趁早断了得了。”
他这么反复,贺云承拧眉:“为什么?”
高彦磊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唯独看人一向很准。你那小情儿明显是个有气性的,再这么纠缠下去,你俩指不定谁陷进去。”
他又笑起来,悠悠道:“到时候闹得要死要活,白白给人看了笑话。”
贺云承不以为意,他会为钟渝要死要活?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不屑地勾了勾唇,斩钉截铁:“不可能。”
“你就嘴硬吧你。”高彦磊笑着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贺云承这种人,被众星拱月着长大,二十几年来顺风顺水,早就习惯了所有人都顺着他。现在遇到这么个拿他不当回事儿的,他倒是自己拧上了。这人啊一上头就爱钻牛角尖,钻着钻着就出不去了,到头来作茧自缚。
不过高彦磊向来不把话说死,凡事留余地,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在人际圈里游刃有余的原因。
话说回来,那钟渝的魅力够大啊,一个两个的都为他神魂颠倒。靳子睿前几天还跟他念叨呢,要不是靳局长三令五申地警告过他,估计还贼心不死。
这戏啊是越来越精彩了,高彦磊掩住眸底的深意,仰头喝尽了杯里的酒。
“我之前让你安排的那些,进度怎么样了?”贺云承从床上坐起,屈起指节用力地抵了抵眉心。
头疼。
昨晚喝太多了,没断片儿,但酒精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喝的时候有多沉迷,宿醉醒来后就有多难受。
钟渝那天买的解酒药是哪种来着?
李岩有些为难,boss心血来潮给他安排了一堆活儿,难度倒是不大,就是施行起来有些麻烦。
他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时间有点紧……”
贺云承嗓音略显沙哑:“怎么个紧法?”
李岩心想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然,知道您不缺钱,但这个事儿吧,它缺的是时间。
“您说要重新装修钟先生现在住的房子,这个问题不大,房东那边也同意了,但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
“比如?”
李岩一样样地掰着手指给自家老板解释:“既然要翻新老房子,那肯定不是胡乱买些家具家电那么简单,如果要同时考虑舒适度和美观度,那首先得找个设计师,好好地规划设计。设计完还要找装修公司——当然这项业务咱集团旗下有,倒是不用愁,但也得先考虑下钟先生的想法,看他喜欢什么风格,毕竟是他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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