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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会口渴,专门在床头柜上放了杯水,衣服也准备了,还买了新拖鞋和洗漱用品。
钟渝对每个人都那么细心吗?还是……只对他?
一大堆问题缭绕在贺云承心头,他无意识地转着手机,算了,猜来猜去没意义,还是直接去问吧。
他站起身,先清了清嗓,面色无异地来到露台上。
钟渝那份作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仔细地检查完每一处标注,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回过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贺云承。
这次贺云承的表情就没之前那么随意了,眼神甚至还有些复杂。
“怎么了?”钟渝问。
贺云承貌似漫不经心地问:“昨晚你把我接回来的?”
“嗯。”钟渝顿了下,解释:“你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
“我重吗?”
他这么一问,钟渝就想起昨晚差点累得交代在楼梯间,到现在肩膀还酸着。
“你觉得呢?”他板着脸反问。
贺云承笑了声,突然大步走近,抄着钟渝膝弯,轻轻松松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还故意往上颠了一下。
钟渝一惊,下意识抱住他脖颈保持平衡,回过神便开始挣扎:“你有病吗?!”
“别动,小心摔了。”贺云承胸膛震动,抱着他回到客厅,压靠在沙发上。
钟渝手撑着身体想起来,贺云承又把他压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轻声问:“你对每个人都那么耐心吗?”他本来想问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吗?但咀嚼了下觉得听起来有些暧昧,就换成了比较中性的“耐心”。
钟渝抵住他肩膀,不让他再靠近,皱眉:“起来!”
“不起。”贺云承耍赖,“你先回答我。”
钟渝无奈地吸了口气,平静地说:“给客人准备生活必需品,是最基本的礼仪。”
客人……
也就是说,换做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钟渝都会这样做。
尽管早有猜测,但贺云承还是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失落,唇角往下垮了垮。
他放开了钟渝,忽然很想抽根烟,但摸了摸裤子口袋,发现是空的,才想起来这是钟渝的衣服。
“我衣服呢?”
“洗衣机上。”
贺云承在洗衣机上找到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走到露台上抽烟。
他点了烟夹在指间,手臂搭在露台的水泥围墙上,俯身看下面的老街。
这条街真够拥挤的,餐饮店门口还支了小桌,把人行道都占了一半,明明过了早餐的点,还是有不少人正坐着吃饭。
贺云承没在这种苍蝇馆子吃过东西,也不想尝试,那种塑料小凳子坐着腿都抻不开,卫生条件估计也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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