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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臂弯里箍着心爱的臣子,微合着眼享受快感的余韵,缓缓说道:“还敢取笑?朕要拿你问罪才是。”
苏晏听他声音沙哑磁性,显得颇为性感,与平日的矜持庄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顿时被这反差击中心坎,哼哼唧唧地答:“皇爷把臣屁股都打肿了,还要怎么问罪。”
皇帝睁眼,目光幽深地注视他,“卿想继续领罚?”
“……都是臣嘴欠,其他罚还是不领了吧。”
手中龙根是吐了精,可也没多疲软几分,依然意犹未尽似的半硬着,苏晏心悸地挣开怀抱,拿着帕子想要起身,却被皇帝按住肩膀。
皇帝接过他手中泥泞不堪的湿帕子,走到炭盆边,丢进去烧了,而后亲自把架子上盛满清水的铜水盆端过来,给他净手。
苏晏洗干净手后,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总觉得还能闻出龙精味儿。
皇帝失笑,也净了手,佯怒:“朕的气味,你敢嫌弃?”
苏晏连忙摇头:“不敢不敢,都是陛下的雨露恩泽。”
“既然是雨露恩泽,下回就都吃了罢。”
还有下回?吃……是哪种吃法?苏晏越想越瘆得慌,快速整理好衣袍冠帽,告退道:“皇爷今日奔波劳累,再一个时辰又要听政,多少睡会儿。臣也该回家整理一下,准备上朝了。”
皇帝淡淡道:“朕明日要偷个懒,不上朝了。”
苏晏吃惊,以勤政著称的景隆帝无故偷懒,这比天下红雨还不可思议,更何况刚发生了火药库爆炸案,多少事情等着处理呢,工作狂怎么可能放得下政务。
皇帝挑眉:“你也觉得不妥?那就把早朝延迟到午后。至于你,就在养心殿待着,等天亮了,朕命人送你出宫。”
苏晏越发觉得不对劲,心底又始终惦记着含恨离开的沈柒,总担心对方回苏府找不到他,要闹出什么事来。于是再次拱手恳求:“养心殿虽在内廷之外,但外臣在此过夜仍是不妥,引人非议。”
皇帝说:“养心殿不仅是朕歇宿之处,也是处理政务之所。遇到急要,阁臣们也曾通宵在此议事,并无不妥。”
苏晏还是想走,保持着躬身求退的姿势。
“再说,禁门已下钥,想要漏夜开启,必须传旨司钥长和一干守卫,引发的动静可比你在这里待一宿,明早悄悄出宫大多了。”
苏晏这才犹豫起来。
皇帝走到镜台旁坐下,说道:“过来,给朕梳个发髻。”他之前沐浴后长发披散,这会儿已然干透,还没来得及着人梳理。
苏晏是个手工废,粽子能包成鸡巴形状,自己的发髻尚且梳不清楚,哪里会梳别人的,连忙谦声推辞。
皇帝不准。
苏晏只好赶鸭子上架,拿着角篦左梳右拢,几次不成型又解掉,还把龙发揪断数十根。最后终于梳出了个勉强能看发髻,用簪子固定住,方才松了口气。
皇帝全程忍耐不做声,末了问:“看到白发了么?”
苏晏怔了怔,说:“没有。”
“真没有?”
……老男人,介意什么呢!一句无心之言,到现在还耿耿于怀。苏晏丢了角篦,双臂从后方搂住皇帝的肩膀,半趴在他颈窝上笑:“真没有!皇爷过了年也才三十六岁,白发未生,皱纹未长,还年轻得很!”
“人生过半了啊。”皇帝感慨,“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苏晏接口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皇帝向后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清河,快一些吧,别让朕等太久。”
一瞬间,苏晏湿了眼眶。
五更拂晓,天色未亮,皇宫重门次第开启。
苏晏坐着小轿,悄摸摸地出了东华门,换乘马车回到家时,东方也才刚露出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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