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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览没想到,吴子显特地在生活号上找他,只是为了聊工作。
但他没有表现出丁点异常,平和地和吴子显讨论节目各项事宜,每句话都给予客气而得体的回应。
就在对话即将结束时,容览试探着问吴子显:显哥你打算怎么去上海,要一起吗?
吴子显:我现在不在南京。
这么多年来,容览已经习惯了这种细微的失落。明知道吴子显看不到,他仍下意识扯出个微笑:那就算了,我还想久违地和显哥一起坐飞机呢。
吴子显:嗯。
容览又说了几句,可吴子显似乎突然忙其他事去了,没有再回复,于是聊天内容到此为止。
出发那天,容览站在宿舍门口等公司的商务车,却等来了一辆雷克萨斯LM。
后座的车窗慢慢降下来,先是露出一双缄默的眼睛,然后是整张清冷漂亮的脸。他半隐在一层深似一层的阴影中,显得有几分肃穆。
“显哥?你怎么在这?”容览惊讶地问。
“不是答应了要一起坐飞机。”
“什么时候……”
“微信里。”
容览突然意识到,吴子显当时留言的“嗯”,居然是在回答他“想久违地一起坐飞机”那句。
他哭笑不得,心说这是正常人类的脑回路吗?
但容览随即又意识到什么,不敢置信地问:“所以你就特地从外地回来了?”
“对,上车。”吴子显把头转回前方,语气平缓地说,“还要罚站多久?”
车内空间很大,大到两个人分坐在两个皮椅上,连胳膊肘都碰不到。
容览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如他不明白吴子显为什么要特地来一趟南京,就为和自己一起坐飞机。
眼见着气氛冷却下来,容览停止神游,尝试着找话题:“不愧是豪车,内饰真舒服,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想坐坐看了。”
“第一次?”
“嗯,成立独立工作室那天,你不就开这这辆车来的?我记得很清楚。”
“你为什么不说?”
“嗯?”
吴子显一只手按在容览腿边,容览能明显感到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下一秒,吴子显的身子向容览靠近了一些。
他看着他,目光不像平时那样冷淡,而是带着一种难以摆脱的认真和引导。
“既然想坐,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车里太静,声音一出口就被昏暗给吞吃掉了。
是啊,为什么?
容览还记得那一天,自己从练舞房出来,惊讶地发现周末的走廊居然堆满了人。
从同僚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他意识到,吴子显回来了。带着一身荣誉和奇迹来和公司谈判,谋求更加自由的发展。
当然,说是谈判,无异于告知。
很快,老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孙总摆出请的手势送吴子显下楼。人群自觉向两边分离,容览也被挤到了角落里,挡得严严实实。
等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众人又像取掉挡板的水流般飞快重合,哗啦啦涌向窗户边上。
“草,素颜都这么能打,太漂亮了,不像真人。”
“我感觉我男的也可以。”
“可以什么?你还做上梦了,吃屁去吧。”
“怪不得今天所有厕所里都放了新的卷纸,原来是吴子显来了。”
“尼玛的,我不羡慕人,我就羡慕他有雷克萨斯LM。”
容览刚刚一直盯着吴子显的脸,这时候才注意到车,确实挺气派。他买不起车,也分不清那些牌子。他想,既然这么贵,是不是坐起来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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