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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公子雪来了,狐子七便微微抬眼,一双妙目似能含万千秋水,粼粼若有光,令人见之目眩。
明先雪却没看一眼,对车夫说:“也是苦命人,舍他一两银子,叫他回家去罢。”
“公子仁善啊!”车夫一边感慨明先雪的善良慷慨,一边拿了一两银子给狐子七。
狐子七接过银子,对着马车的帘子,哀声说道:“既这样,我就卖与公子,是公子的人了。”
明先雪隔着帘子道:“你是良民,如何能买?你自去吧。”
狐子七闻言一愣:良民不能买吗?
卖身葬父不都是唢呐一吹就能卖了吗?
什么良民不良民的,话本上没写啊?
狐子七怔愣间,明先雪的马车便去了。
看着那绝尘的影子,狐子七越发燃起了烈火似的斗志:我就不信,我这千年的狐狸还有报不了的恩、许不了的身!
第3章强行报恩
月亮的光打在窗棂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银边,夜里的宁静在这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厚重,一层无形的静谧笼罩着整个厢房。
西窗下,明先雪提着笔,抄写着经文,一撇一捺,都规规矩矩,如他的举手投足。
此时,门被推开,小厮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说道:“公子雪,请用饭罢。”
明先雪放下毛笔,便去外间用饭。
用过饭后,明先雪又吃了茶,跟小厮和外头小沙弥闲话了几句,方才回到内间。
到了书桌旁,明先雪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搁在墨池旁边的毛笔上。
那支笔,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正等待着主人回来继续手中未竟的书写。明先雪走近,轻轻拿起毛笔,细细打量,笔尖还留有未干的墨迹。
明先雪转头望向旁边,发现那些已经抄写好的经文,堆积得比之前来时厚了几分,放在最上面的几张纸,墨迹尚未完全干透。
他刚刚写完一沓经文后,便是吃茶用饭、又是闲聊赏月,时间隔得这么久,不可能墨迹未干,更别提那摆放位置变化了的毛笔、陡然变厚了的经文……都似在高声提示他,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帮他抄写了不少。
明先雪拿起放在面头那份墨迹未干的经文,仔细地端详着,却发现这些字迹与自己的写法如此相似,即便是他本人乍看之下也看不出区别来。
只有细看,才能分辨出少许差异。
明先雪的书写极端规整,横平竖直,字体如同冷静的湖面,平整而清晰,没有一丝波澜。而这些字迹虽然竭力模仿了他的书写,但在一些笔画的开始或结束处,这些字迹稍稍倾斜,勾勒出一种灵动,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
明先雪放下经文的纸张,望向窗边。
月光洒在窗外,投下一道道清冷的银色光影,树影摇动,仿佛有什么生灵潜藏其中。
他却没有探寻的意思,只走回书桌前,将别人写的经文挑出来,放在一旁。
他抬手拿起毛笔,轻轻地蘸取墨水,笔尖沉稳落在宣纸上,写下一行行严谨端庄、横平竖直的文字。
小厮又推开房门进来,站在门边躬身,手持着一盏茶。
明先雪抬起头,望向小厮,微微一笑:“放下吧。”
小厮走近明先雪身旁,恭敬地将茶盘放置在桌上。他的眼睛略过明先雪,落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小沓经文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子,这些经文怎么放在一旁?是写得不满意吗?”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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