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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也有些动容,他忍不住朝江雪澜脸上看了好几眼,想从他脸上辨别赵午话中的真伪。
他这几日对江雪澜爱答不理,这还是头一回盯着他看这么久。江雪澜心情大好,一挥衣袖:“下去吧,就照你说的办。”
从房中出来,看着赵午把门关好,闻人语一脸老娘见了鬼的表情。
“喂,你快掐我一下。”
赵午斜了她一眼,扭头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闻人语还站在门前,喃喃自语道:“教主今日吃错药了吧。”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赵午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提醒道:“还不跟上。”
屋里的两人将闻人语在门外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陆宛实在没忍住,屈起食指抵在嘴巴轻轻笑了一声。
江雪澜借此机会靠过来,大手揉上他的头发,“如月,我听下人说你又在房中闷了一整天。”
陆宛难得没有躲开,也可能是无处可躲。
“江教主,”他轻轻挡开江雪澜的胳膊,低声叹道:“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一点,那日在破庙前那么多人在,江雪澜应该是要大开杀戒的,可他突然就收了手,还把自己打晕带走了。
他可没有忘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不觉得这人把他带到魔教是因为感激他,想请他来教中做客。
陆宛幽幽道:“你还把白师姐和程轩师兄打伤了。”
思及此,陆宛面上不禁多了几分忧色。
那日他帮着白依依点了止血的穴位,还未来得及做其他就被江雪澜打晕带走了,也不知道白依依现在如何了。
好在陆宛这人虽喜欢多管闲事,但只会自己担心,并不去责备旁人为何袖手旁观。
江雪澜只需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好说白依依就算侥幸活下来一身的武功也全废了。
她如今已经快要四十岁了,人生中最好的年纪都献给了武当,她不曾婚嫁,自然也没有子嗣。
若是武功没了,掌门也做不成,甚至以后只能在峨眉挂个虚名,倒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不过江雪澜怕陆宛以后会埋怨他,心中居然隐约冒出希望白依依能活下来的念头。
正如闻人语所言,他大概真的是吃错药了。
“你们把我师弟弄丢了。”
晏清河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峨眉的地盘,用力一拍桌子,脸上带着骇人的阴寒。
随着他的动作,梨木桌腿上出现了一道裂隙。
坐在他对面的孟青阳几日未眠,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黑,下巴上隐约可见胡茬。
“晏兄,实在抱歉,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在下没有想到那人会直接冲着宛儿去。”
在他身旁的扶风郡主看到桌腿上的裂隙,心惊肉跳,低垂着脑袋不敢言语。
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比做皇帝的表哥更可怕。
晏清河打量着着满脸疲惫的孟青阳,眯了眯狭长的双眼。
他还敢叫宛儿?
虞君儿出发去峨眉之前,曾经答应晏清河会把陆宛接回去。
晏清河从那天起就在等,等了十几日,还破天荒地守在谷外迎接归来的弟子,结果陆宛竟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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