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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白的,还有一瓶红的。”
“不能不喝吗?”
“不能啊,他们都会劝你,光动嘴皮子说是没用的,大家都得喝,”宋烁闭上眼睛,“没办法,我太想要钱了。”
只比他大了一岁的兄长,在宁珏仍在计较老师布置课后作业的多少时,已经吃了很多苦头。宁珏心脏难受,伏身抱住了宋烁。
“我没刷牙,”宋烁却说,“今天不亲嘴。”
“……”宁珏苍白地辩解,“我没有要亲。”
但仍抱着对方,离得很近,宁珏可以看见宋烁眼下的乌青,这个月一定缺乏睡眠了。宁珏小声:“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钱可以慢慢来的。”
“但我想给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还想买车,这样以后送你上学就不用打车了,”宋烁没有忍住,亲了一下宁珏的脸,又咬他的耳朵,“我有在好好爱你吧?”
语气像是寻求夸奖的小孩,动作间,领口里的项链掉出,小贝壳的透明封层在灯下闪闪亮亮。宋烁抱着宁珏:“睡吧,明早我就不难受了。我抱你睡。”
如果再清醒一点,宋烁一定能发觉,这张床上少了一个枕头,宁珏也没有戴相配的小海螺项链。十月中旬,宁珏已经收拾好了次卧房间,仔细存好项链,预备还给宋烁,之后分开睡了。甚至于现在宁珏放在枕边的手机相册里,都还存着澄清的聊天记录。
但这晚,宁珏仍留在主卧,抱着宋烁睡觉了。
次日,宁珏早早醒来。尽管吃过解酒药,但宿醉之后,宋烁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他悄悄回到次卧,将枕头抱回,又将杂物重新摆回原位,以免宋烁起疑心。
出门买早餐时,宁珏也是挑清淡、好消化的粥类。
九点来钟回到公寓,宋烁竟然已经起床了,浴室传来水声,宁珏正摆着筷勺,就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宋烁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肩膀搭着的毛巾半湿,潮湿的眉眼锋利。他明显不悦:“我说你人跑哪儿去了,发消息也不回。”
“啊,”宁珏看了眼手机,果真有两条消息,但那时自己正两手提饭,“我没有看见——你头还疼吗?”
“不疼。”宋烁坐到餐桌旁,但明显不太舒服,神色恹恹,忽然抬眼,“我脸上有饭?”筷尾敲了一下宁珏的手背,“好好吃饭,别走神。”
宁珏“哦”了声,低头吃饭。
饭后收拾完垃圾,宋烁坐在沙发上冲他招手,宁珏走近,被他拉了下手腕,圈抱在了怀里。很淡的沐浴露清香,干净清爽。宁珏想起昨晚他浑身的酒气,以及难受时的皱眉,想推开的手抬起又放。
“看见我给你带的特产了吗?”
宁珏点头:“两箱呢,到时候我们一块吃。”
“我吃过了,”宋烁打开手机,“你看。”
宁珏凑近,是两名新添加的微信联系人。宋烁:“上面这个人愿意给我们投资,估计下半年可以开工作室。下面这个人是昨晚见的,可以给我们提供技术指导。”
宁珏点开第二个人的头像,咕哝:“就他让你喝酒……”
“怎么,心疼我啊?”宋烁笑了起来。
宁珏抬眼,随后轻轻点头。
“只有昨天喝多了,其他时候不这样,放心。等忙完这段时间,十二月可以休息,”宋烁手指挑出宁珏领口里的小海螺项链,捏在手里,“到时候,我们可以出去玩。游乐场想去吗,或者天文博物馆?”
即便再迟钝、再不解风情的宁珏,也该从不远万里拎回来的特产,从醉酒后的话语中,明白自己对于宋烁多么珍贵——他的喜欢不是临时起意,不是雨停后水滩一样浅浅的喜欢,是将宁珏视为全部的喜欢。
所以在经历了一个月的辛苦出差后,仍惦记着恋爱日程单里的地点,希望陪同宁珏玩乐。
上个月,宁珏已经搜索过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高频答案为关注、占有欲、心跳加速。
宁珏关注宋烁的举动,却好像不存在占有欲,也没有心跳加速——在亲吻的时候有,但兴许惊吓更多,这应该无法称为喜欢。
但从宋烁孤立无援的十八岁,到如今艰难创业的二十三岁,无论多晚回家,都会记得给宁珏买一份抹茶白玉卷,宋烁已经将宁珏的陪伴视为理所应当的了。
怎么提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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