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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夜,她真心是要她死。
虫儿怎可任由他人宰割。
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从刀尾揪出水滴长链,在指力巧然的作用下,将穿心甩作一团冷云。
她不是擅长近距离搏杀吗?今日非要把她赶到远处。
水滴长链在虫儿手里龙腾翻越,左手五指轮流扣结,挥袖转身,把“穿心”甩至身子的每一处角落,为自己打造一副密不透风的刀光战甲。
隐浓性子比虫儿沉稳,见她驱身千里,不急不躁,手上的袖刀四处探击,冷眼寻觅虫儿的弱点。
虫儿将硬力挥洒在“穿心”之间,宛如虎啸山岭,虎牙威震,横咬敌手,软绵的韧力抖散在水滴长链之内,曲缠盘绕,缓缓蓄势。
刀链结合,既刚既柔,刚始柔和,挥斥绝杀。
隐浓不知其间內含,刺探一刀入虫儿的刀阵,结果触及水滴长链的绵软,颗颗水滴瞬间传导,陡然增强无数张力,宛若猎物触及陷阱口的诱饵,顷刻激发陷阱的轰然崩塌。
水滴长链如蛇般无骨盘缠,绞死欲要逃跑的袖刀。
“穿心”灵犀离膛,追逐珠连传导而至的力量,漫空反刺,削及隐浓的虎口。
隐浓娇呼一声,退身拔刀,虫儿的水滴长链怎可轻易放她,在她伸出的手间愈缠愈紧,直钻进她虎口的划烂处,揪扯血烂的皮肉,深可见骨。
汩汩的血流,飞珠溅玉,沾染了颗颗水滴,滚落在地面。
隐浓躲红了眼睛,她以一手阻止虫儿继续挥舞长链,逮住时机扑及近身,飞刀罢落,刀尖流浪,携带着恍如隔世的寒郁,直挺挺朝虫儿胸口再刺。
说时迟,那时快。
虫儿足间照准“穿心”回摆的方向,一脚插进刀尾的链隙提膝回勾,无限拉长水滴长链,“穿心”得了足够的长度,流星摆尾,罡风猎猎,直朝隐浓的手腕驰去。
她一手缠着水滴长链,另一手眼见被“穿心”击破。
虫儿想,废她一只手足以。
突然耳根擦过一颗石子,划闪一逝,追击她的穿心,嘣的一声脆响,改变了“穿心”飞驰的角度,直朝隐浓的心窝擦去。
谁这么缺德?
虫儿快迈一步踩住脚前的麻乱长链,眼见“穿心”渐落,耳后再补一石,正击刀尾。
穿心走龙攒风,毫无留恋,一刀刺进隐浓的心脉。
“不是我!”
虫儿吓了一跳,心脏揪得一痛,她只不过想废她一只手而已。
隐浓低头看看胸前深埋的刀柄,眼睛里的瞳孔扩张出难以置信地愤慨,她的脸色唰得死白如灰,整个人抖颤如寒叶。
虫儿微微发抖,怔看她的一举一动,嗓子里堵塞了棉团,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太突然了。
一切突然到,虫儿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一条鲜活的生命,便要消散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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