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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祝城渊一直看着淮烟,淮烟眼睛虽然还闭着,但睫毛一直在动,明显是醒了。
淮烟抿着唇,哑哑地“嗯”了一声,祝城渊听着他那猫爪子挠一样的声音又差点儿没控制住。
最后只是吻着淮烟的唇,又到耳朵。
淮烟难受,翻了个身,祝城渊的吻又从耳后移到颈后,张嘴咬了一下,又用牙尖磨着他颈后的皮肤。
淮烟知道,那是他后颈那颗痣的位置。
虽然昨晚很疯狂,但他还是能从凌乱的画面里搜刮出几个重点,祝城渊好像很喜欢吻他脖子,也很想把他颈后的那颗小痣咬下来。
每次都在淮烟以为祝城渊会失控把他脖子咬碎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祝城渊的克制,最后他只是用湿热的舌头轻轻舔一舔,或者用牙尖贴上,一碰,一磨。
两个发情的人,淮烟心里笑。
“向默,我给你讲了我们的第一次跟第二次,你有感觉吗?你对自己的记忆,从来就没有过怀疑吗?”
回到现实,那些厚厚的回忆压得淮烟透不过气,眼睛发涩又疼,看着向默发紧的后背问。
“我想带你找最权威的脑科医生做一次系统的脑部检查,你愿意跟我去吗。”
向默沉默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说,拧开门把手出了卧室。
可能关门的时候小声跟淮烟说了句“晚安”,还说了一声“好”,淮烟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三年,淮烟也曾出现过幻觉,幻想着祝城渊还活着。
现在幻想不算妄想,现实也不算太残忍,祝城渊还活着,只是他不记得他了。
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向默的本能,都是祝城渊的本能。
隔着关好的门,淮烟说:“祝城渊,你还是本能地爱着我,本能……”
站在卧室门边一直没动的向默,听了淮烟的话,身体淌过电流,浑身一震。
头痛症夜里又发作了,这次很不一样,向默没有回忆自己的过去,没有想那些清晰的记忆,他只是在想淮烟说的那些话。
明明对他来说,那些应该都是别人的故事,但痛症还是来了,这次比上一次还严重,尖刀在他脑子里不停地搅弄,他的大脑成了只剩下痛觉的死物。
没法思考,无法感受,只有疼痛,无可救药。
向默躺在折叠床上,疼得蜷缩着身体,身体重重一翻,铁床不怎么结实,一动就吱嘎吱嘎地响,声音被痛觉神经无限放大,好像鞭子抽在耳朵里。
可能过了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钟,死物一样的大脑终于重新转了转。
向默不想吵到卧室里的人,也不想让淮烟知道自己头痛发作,撑起胳膊下了床。
他得吃药。
只是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了,沙发跟墙壁也在扭曲变形,呼吸越来越重,眼睛一阵阵发黑。
好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就有药,向默拧药瓶的手使不上劲儿,终于拧开了,瓶子从他手心滑落,药瓶摔在地上,里面的药洒得满地都是。
向默强撑着跪在地上,从地上捡起来一颗白色药片直接塞进嘴里干咽下去,等到药片滑过喉咙,向默又用力吞咽了几口口水。
只是这次的药好像不管用了,向默又从地板上捏起一片,吃下去还是不管用,他视线里的东西都是虚晃重叠的,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从地上到底吃了几片药。
直到疼痛减退,身体也彻底无力地瘫下去。
向默想,完了,他这次不是头疼疼死的,可能是吃多了药被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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