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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不得无礼。”
吕氏面沉如水,冷冰冰地喝道。心头涌起阵无名的厌恶!冷氏这个贱妾,早应该死!现在死还晚了呢。若非有老爷一定宠爱于她,何至于让她在这内宅作乱乱了这么多年。苑儿当初遭她毒害,这笔账还没算。现在这个贱妾所生的贱人,竟然还敢喊冤,当真令人气上心头!
看到院子内摆放着,硬梆梆的亲娘遗体。章然水焉能听从吕氏,只回头冲吕氏大叱,“母亲,您一直在袒护大哥!这一点女儿都知道!我娘亲的死,根本是大哥所为。可你却遮遮掩掩,不知你究竟意欲何为?”
她的话令满场声音皆无。
众人纷纷朝这吵架的一对母女看去。
刘行命令面前的下人住口,先听章然水把话说完。
“水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吕氏捏着帕子的手绞紧,气得面色发白。
章然水在这个时候,可不会有半丝迟疑,更没了从前对大夫人吕氏的恭敬。她转身走到定国公身边,抱住他的手臂便嘤嘤地低泣起来。她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定国公一听这话,再看章然水这态势。他立即就觉得不对,神色严肃地往吕氏处看去。怀疑地问道,“夫人,昨日苑儿他没到过这小院。但是安潜来过了。来呀,把安潜带来!”
吕氏闻言直皱眉头,刚想说话。
那厢重新检查尸体的仵作,有些迟疑地走到京兆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之色。
刘行见自家仵作有些异样,让他当面说,赶紧说。
仵作行了一礼,开口回道,“方才属下检查过了,尸体已有身孕。大约在两个月左右。”
声落,章郁数当场瞪圆了眼珠,拨开面前的人,冲向仵作前,死死抓着他,“你说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重新给老夫说一遍。”
仵作被抓得生疼,只得重复一遍。
处在最外围的君梓琳,听到这话,不禁遥遥冲院内的尸体送去一瞥,面色冷白。如果说冷氏真的怀孕了的话,那么昨天晚上,她找章睿苑来,究竟是为什么?何故自己替章睿苑而至,她却并不说话。
君梓琳依然能够清晰地忆起,那冷姨娘昨天晚上,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将死的痛苦亦安祥,反而有一股平静之感。
究竟是谁杀了她?
难道果真是像章然水所说,章睿苑杀了冷姨娘。而安潜在之前见了冷姨娘,早已暗中下毒。在此之后,自己又来见冷姨娘。而这,正好弥补了安潜向冷姨娘下毒的破绽。一旦冷姨娘死亡,首先自己是怀疑对象。
君梓琳暗自咬唇,垂着头,眼睛却朝尸体处斜去。
她看见冷姨娘依然穿着昨天的那身织锦长裙,显得气质出众皮肤姣好。细细看来,她的外面衣着,没有发生半点变化。可见是自己走后,冷姨娘便很快毒发死亡。
耳边传来章然水的哭闹声。君梓琳心下益发复杂。
眼下这件事,水越来越深也十分浑浊。
君梓琳知道自己与章然水有过节。若说是栽脏嫁祸,章然水理应也会捎带上自己才是。但对方却没有。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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