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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急了,推搡间老耿头撞在炕沿上。。。"他突然停住,喉结动了动,"等养子翻遍屋子,珠子早没了影。"
"没了?"钱墨脱口而出,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急切。
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坐直了身子,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小老头笑了,那笑像块裂开的老树皮:"后来有个云游道士路过,说老耿头埋珠子时动了邪念,用了活土封宝的法子——拿活人的血渗进土里,珠子就跟地长成了一块。"他突然伸手抓住钱墨的手腕,枯树皮般的手指几乎要掐进骨头里,"你猜那暗室在哪?"
钱墨倒抽一口冷气。
他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小老头的指甲盖泛着青灰,像长期接触尸毒的痕迹——这绝对不是普通农民的手!
"在老耿头的棺材里。"小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像女人在耳边吹气,"他死的时候,养子把他埋在珠子旁边。
那珠子啊,就嵌在他肋骨缝里,沾着最后一口气的血。。。"
棚屋的木门"吱呀"响了一声。
钱墨猛地转头,只看见月光透过破窗在地上投下树影,像根歪歪扭扭的棺材板。
他再回头时,小老头已经松开了手,正慢悠悠地捡旱烟杆的碎片:"后来警察来查,里里外外翻了三遍,连块碎瓷片都没漏下,就是找不着珠子。"
"那。。。那暗室?"钱墨的嗓子发紧。
他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后颈往下爬,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破窗盯着他。
"暗室啊。。。"小老头突然站了起来,把粗布包往肩上一甩,"就在前头亮灯那处。"他指了指窗外,钱墨顺着看过去,山坳里果然有盏灯,昏黄的光像团凝固的血,"我家就在那儿,去歇吧,明儿还得赶早。"
钱墨的脚像灌了铅。
他望着小老头佝偻的背影跨出棚屋,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仿佛有两个老人并肩走着。
碎瓷片还在掌心扎着,可他突然觉得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棚屋角落里,方才明明空着的竹筐,此刻却多了团黑黢黢的东西,像。。。像具缩成一团的小棺材。
"走啊。"小老头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带着种说不出的意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长命锁的事么?"
钱墨盯着山坳里那盏灯。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那灯明明就在百米外,可他突然觉得,跨出这一步,就再没回头路了。
"来了。"他应了一声,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手心里的碎瓷片被汗浸得滑溜溜的,他却没再摸向枕头——不知何时,那藏瓷片的地方,多了道暗红的血痕,像谁用手指画的箭头,正指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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