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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梁升斓不同,他爸梁义天是一个专一且十分内敛的男子。祖籍山东,长得五大三粗,黑面方脸,看到第一眼就猜到是北方汉子。
有些职业,从古至今,都是一脉相承的。
跑运输,古代称镖局。不认识点道上三教九流的朋友,三天两头就有人过来打主意。
甚至从某个方面来说,融入得够深,他们便是“道”。
当然,文明社会哪还谈打架的事情。
梁升斓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梁义天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厉害。不过,痞子也有痞子的用处,把他丢过去搞国内运输,经手问题都化危为安。
他大哥就不一样,比他正直善良认真得多。但,梁义天不好说,谁更适合做生意。
“好好好,陈总放心,油料长途运输是广齐的强项,几十年都没出过纰漏,交给我们,一定给你按时按质按量平安送达”!
呜呜呜,呜呜呜
救护车红蓝灯光转动闪烁,叫得烦人。
梁义天往下一看,车停在隔壁大楼出口。几个穿蓝色衬衫挂着工牌的人在消防通道指挥人抬担架上楼。
幸好,不是自家公司员工出了事。
“孙旭德王八蛋,做假证丧尽天良,害我儿子枉做十年牢,人在做天在看,孤儿寡母活不下去,猪狗禽兽孙旭德还我公道”!
“孙旭德王八蛋,做假证丧尽天良,害我儿子枉做十年牢,人在做天在看,孤儿寡母活不下去,猪狗禽兽孙旭德还我公道”!
一大早,何秀兰到平仄路683弄巷口举着大喇叭喊。为的是要让孙旭德夫妇出来。
每个大城市都有贫民窟。这样说也许不合适,因为孙家不到二十平的屋子,房市上估价至少230万。
女人一边喊一边哭,向来往上班、看热闹的行人哭诉着十二年前的冤案。
十二年前,儿子何广治在寅山中学读高中,当时孙旭德是九冶在寅山喜德广场的项目总工。
家里没男人,一家两口要吃要喝,挤在春来镇上一间二楼上。
那是一个四合院式的房子,原本可能也不是的。
七八家像他们一样的,南面全靠一口小小的天井获得亮光。过道上堆放许多杂物,相较于其他家庭,何秀兰与儿子的居住环境已算是宽裕。
城乡结合部是最乱的地方,不止是街头,就他们住的那栋,常能听到小两口歇斯底里吵架打骂孩子的。
没办法,穷让人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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