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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簌不答,要真这样的话——她们两人谁都不要睡了。
红字的挂断键近在咫尺,宁簌的手指在屏幕上挪移,只消轻轻一碰,便能结束通话。可沸腾的情绪拉扯着她,仿佛只要触碰到那刺目的红,她就犯了一桩十恶不赦的大罪过。犹豫片刻后,她将手机挪远了点,最后摆放在支架上。
“我去洗澡。”宁簌又说,她站起身,快速地远离让她心神浮荡的地方。
等到宁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视频仍旧没有挂断,只是前方没了殷楚玉的身影。宁簌拿起手机坐到了床头,瞟了眼岌岌可危的电量,立马插上了充电线。她耐心等待了几分钟,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是一株出水芙蓉,顷刻间便夺走了她的目光、她的呼吸。
“不睡了?”殷楚玉撩了撩吹得半干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宁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她悄悄地挪开眼,像是想起什么来:“你今晚没有事忙?”
殷楚玉笑道:“你现在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宁簌面上浮动着薄红,还没开口,又听殷楚玉说:“还有白天呢。”
宁簌“噢”了一声。
白天忙着工作,晚上跟她视频,一整天安排得明明白白,所以不会有她期待的浪漫奇迹。
她其实也就出差几天而已,怎么在心中将时间拉得那么长呢?
宁簌暗自思忖,她端正了自己的心态,也没跟殷楚玉说挂断之类的话,而是认真道:“我关灯了。”
殷楚玉点头:“好。”
宁簌一夜好眠。
翌日,闹铃将宁簌从睡梦中呼唤起。
宁簌眼睛还没睁开,就去摸索着手机。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那躺在对话框里的小小摄像头,提醒着她那件“破天荒”的事。当初在一起时,殷楚玉是冷冽而又神秘的,而她也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幻想中,哪有这种心贴心的亲密呢?
宁簌坐起身,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来戳去,一句“早安”编纂良久,她在后面缀上了“姐姐”“宝贝”一类的词,但临到发送的时候,她又发现自己不行了。捂着脸呻吟一声,她将整句话都删除。而恰在此时,新的语音消息出现在视线中。宁簌没有半点迟疑地点下去,整个朦胧的早晨,就只剩下殷楚玉含笑的声线在耳畔反复回荡。
宁簌也回复了一句“早安”。
她握着手机,生自己的闷气。
几秒后,又很乐观地给自己打气,这回不成,下回趴在殷楚玉耳边说。
这一天的宁簌依旧忙碌,上午继续参加研讨会,午饭的时间找到了机会跟徐教授交流了几句,暗中打探她的出书意愿。八字没能有一撇,但宁簌想到昨夜殷楚玉鼓舞她的话,内心深处被自信充盈。下午的,宁簌的计划是到处走一圈,想给殷楚玉带礼物。只是忽然到来的变数打乱她的劫走,明天徐教授有事,可能提前离开s市,这就意味着她的拜访得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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